是何居心,但不论是自己还是霖儿,都已信了他三分,见她心中不甚好受,便想在这件事上揭过,不再提起,便将那日,伏在公主府外,偷听到的事情告诉了她。
“你说什么?移地健暗中带兵出征?”
便是今日晨曦,葛勒可汗亲自出行,军八百,带各部首领,太子叶护随行,将李亨李豫并行一众中原高手带了去,此刻已夜,料想离了单于城很远了,算上陈玄礼两千禁军,已称得上是浩浩荡荡,葛勒可汗为麻痹唐军,只带八百随从,然而这万里大漠,疆域之广,比之大唐亦不逞多让,此处的单于城和六百多里外的仙娥谷,又有何区别呢。
“这大漠万里之内,除了寥寥数城和些许山谷,皆是平坦草原,移地健吹响狼号,集结铁勒各部大军,有烈马加持,不过片刻便能杀到,更莫要说,仙娥谷外还有可能设有伏兵,太子殿下太过大意了。”
陆远暗叹,方霖将公主殿下的密言说与他听,才知事态急重,那鹤胥龙涎竟然有假,看来不消半月,边荒就要掀起腥风血雨。
“若是皇帝陛下要他来取药,他又怎敢不来,况且这些年除了高仙芝在安西作战,大唐哪儿不是四海升平,谁会想回纥人竟包藏祸心。”绕是方霖生性平淡,此刻也担忧不已,不过眉宇之间却还算冷静,“好在关内道屯兵尚多,朔方节度使数日便可集结十万铁骑,移地健随了大军去围困太子,单于城空虚,他可以大军北上,一日千里,我们只要禀告节度使,一样可以兵临城下,直逼牙帐王庭。”
陆远松了口气,正要说霖儿所言极是,而且太子殿下应该也早早料到此事了,早就快马加鞭,传书关内道了,然而一旁的周亦染却是出言反驳道:
“移地健的大军并非是去北上围攻仙娥谷的,你们太高看这群所谓的武林高手了。”向来轻浮的周亦染面上竟是变得肃穆,油腔滑调之色隐去,纸扇在手,颇有军师风范,二人示意他说下去。
“太子殿下有所预料是肯定的,但是那加鞭快马的斥候,可能已经被回纥人截下来了,便是到他兵败被俘那一日,朔方节度使也收不到任何传书,而移地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会纠集各部牙兵,汇聚在阴山一带,目的便是阻拦朔方军北上,为仙娥谷拖延时间,数日之后,漠南的战马将会震动天地,阴山以北一片萧索,将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还不够,周亦染面上虽是淡定,内心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比方霖二人知道得要多,为何不够,因为天宝皇帝不会顾及两个儿孙是死是活,至于那群乌烟瘴气的各大门派高手,皇帝早就想借人之手铲除了,而太子与皇太孙被俘,陛下便有的是借口发兵征回纥,什么俘虏他国太子,索要赔偿,不过是看谁的铁骑更强横。然而这一切,葛勒可汗身为始作俑者,又何尝不知,而今的回纥虽强盛,却统一不久,尚还经不起大唐举倾国之力倾巢而出,又有吐蕃与突厥残部虎视眈眈,回纥之举,无异于鱼死网破,负隅顽抗。
此等惨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