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的营地内,见一道士长得憨厚,体态粗胖,坐在边缘,便凑到那人身边。
“这位郎君,太子殿下那里发生了什么,为何迟迟不肯移驾?”
那微胖道士正抱剑盘坐,形似冥想,实是瞌睡,突兀被一阵清喝唤醒,脑袋一晃,道冠就要掉下来,被他伸手扶住。
“吾乃天尊无量观剑南道西剑太河谷掌门真人座下大弟子,不知道友有何指教?”胖道士双目迷糊,还未睁开,口中碎碎言,却是已经念了出来,待得一口气说完,才闻到一股香风,瞥眼一瞧,身畔竟是一位白衣蒙面的清秀女侠,不由得心中一突,旋即改口说道:“小道姑别来无恙,吾观你眉清目秀,定是富贵人家,道长可为你测生辰,测福祸,测姻缘,厚土真君在上,天尊无量道。”
方霖掩唇轻笑,田穰苴的传人倒是个个有趣,见这胖子憨厚,于是故作惊讶道,“小女子正是来自东剑剑音阁,未曾想到远在大漠竟能遇到故土道长,真是相逢恨晚啊。”
那胖道士闻言惊讶,旋即大喜,便吐肺腑之言,“小娘子竟与在下是同乡,真是难得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小娘子门中之人呢?却在何方。”
“我与道长一般,背着家中师尊,偷偷来的,道长一路走来,吃了不少苦头吧。”
“额…不苦不苦,不过一些宵小之辈,贫道见怪不怪了,倒是你,一介女流,自剑南道不远万里跟来大漠,唉…”
二人心照不宣,皆是以为对方门派暗弱,独自一人追随一众武林高手北上,没少受人轻薄侮辱,要说他这太河谷,出了剑南道便是不见经传,胖道士更是无名小卒,一路上受尽各大门派高手的冷落与白眼,剑南道唯有那青城派略算受人尊重,可却无人前来,东剑剑音阁本是后起之秀,可自那嚣张跋扈的女阁主被人斩了,却也一落千丈,名声不显。
二人寒暄片刻,胖道士虽觉此女颇有眼熟,可仙娥谷夜里昏沉,又少篝火,看不甚清,便也未曾怀疑方霖身份,将一切都告诉她了,方霖不甚耐烦,复又问道:
“道长还未告诉我,太子殿下为何命人扎营,而不取药。”
“听说是,神药还要一日才能成熟,故而留在此地,明日再取。”
“各大门派高手,都未见过神药模样么?”
胖道士疑惑不解,她问这个作甚,莫不成还对神药有什么想法么,便回答道:“未曾见过,仅有太子殿下三人进去过。”
正怀疑间,道士却见得方霖眼波流转,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若我们进去看看,却也不负万里迢迢,赶赴大漠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