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迁…”
方霖本想和陆远一同见识见识长安的玉殿金阙,才子佳人,然后一同入太极宫,见识宫阙万重,受陛下封赏,可是刚过河套,陆远便要走了。
“真的不和我同行么?”
南下而去,一片黄土,诸人行军缓慢,远远的拉长了队伍,方霖几人走在最前方,身后遥遥跟着数几门派良俊,三言两语,不知在说什么,只是投以方霖的目光充斥爱慕,投以陆远的神色鄙夷而怨恨。
陆远毫不放在心上,实是这一月见怪不怪了,若是这些高深门派修炼了瞳孔剑气,眼神内力,他早已死了八百遍了,此刻只是笑笑:“你看那些风流才子,他们看我的眼睛里冒着火,比荧惑相力还要炙热,我怕某一日猝不及防间,便被不知名的人偷袭杀了。”
“谁敢!”方霖亦是愠怒不已,回头一瞪,吓得几匹好马蹄子发颤,踌躇难前,亮银马鞍铿锵作响,她又怎会不知,陆远这几日受了多少闷气,过河套之后,有些门派没抢到神药,便无意封赏,早已自行退去了,却仍有不少门派随军前行,那些门派弟子,自然做起了护花使的角色。
“实则我便畅快不已,所谓是江东大才子,陆伯言后人,其胸怀坦坦荡荡,又岂是一帮无耻鼠辈所能企及的。”陆远声音喝得老高,又是玉树临风,逍遥自在,将方霖逗得花枝乱颤,那些门派良俊见状攥紧缰绳,恨恨不已,宝马嘶鸣,几欲踹翻这个自称陆逊后人的乡野村民,真乃不知天高地厚。
“子迁,你回龙虎山,途径洛阳,便去看看苏暖暖罢,也不知她一个独身女子,没有武功,没有依靠,在洛阳过得怎样。”
“你不怕…?”岁月仿若又回到了几年前数人在扬州初见的样子,那时方霖可是怕极了周亦染将陆远带去花花绿绿的地方,见她突兀提起此事,陆远笑呵呵的,故作挑逗道。
“是替我去,问候,不准多看!”
方霖抿嘴,一副委屈神色,终究子迁还是沾染上了些许周亦染的浪子习性,焉坏焉坏了。
自从那日郭子仪提着陆远,向大漠飞奔,周亦染骑马遥遥追在后面,追之不上,便失去了行踪,二人再也没见过他,也不知他是追丢了,还是追到哪里去了。
“毕竟当初她是为了救我,被迫离开扬州的,要是在扬州,多少还有人护着她,而今在洛阳…”
“你放心,我会去看看的,除非琴惮恬不知耻,便是琴武阳找她麻烦,而今我也不甚怕他。”陆远怔怔望着她,今日一别,又不知还有多久才能再见了。“倒是你,长安城鱼目混杂,水太深了,要多加小心。”
“你也是。”
陆远调转马头,虽恋恋不舍,却也挥扬马鞭,随天上的大雁,一路向东,奔洛阳而去。
长安城坐北朝南,宫城,皇城在北,外郭城在南,大军本是自北方官道而来,过泾水之后,太子殿下却是勒敕部队,掉头向东,绕过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