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武功,若是完整秘籍在手,还能施展不出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你没有将心经口诀领悟透,要么是你自身内力修为不够,施展不出来,你说那口诀已经在你心中滚瓜烂熟了,那…便是第二种可能呗。”小道姑声音清脆,悦耳动听,只是语气颇为不善,丝毫不给陆远留情面。
“这不可能,地怯剑诀早在一年前我便领悟了,那时我的内力,比之山上几位师兄尚且远远不如,而今已能与他们不分胜负了。若是《穰苴剑谱》真的那般深奥晦涩,需要极高修为的话,那地怯剑诀又怎会被我轻易掌握…”陆远情绪有些低落,抚摸破损的长剑,眉目低沉,“又怎会这般华而不实。”
“这样么…”小道姑捏着五色鹦鹉的淡黄尾翎,轻轻拿捏,若有所思,那鹦鹉觉得自己的宝贝被人掐在手里,如刀悬梁,突然挣扎了圆目,而后小道姑嬉笑骂道:“那便是你蠢,嘻嘻嘻嘻…”
陆远不搭理她,望着那颗几无破损,仅有浅痕的青石怔怔出神,许久叹息道:“《穰苴剑谱》非但华而不实,此番竟是连招式都使不出来了,田穰苴莫非当真欺我耶?”
天门山腰望江亭上山风摇曳,葛连真人与陆远二人坐而论道,陆远望着山崖下与断壁相连的滚滚波涛,对葛连真人道:
“真人,田穰苴武学当真诓骗世人么?其武功或华而不实,或威力绵弱,有的甚至无法施展,尽皆难堪大用,莫要晚辈苦苦修炼了三年的剑术秘籍,就要在今日狠心废去,弃暗投明么?”
葛连真人曾经给过他《抱朴子》下本,是为葛清派内功心法与外功口诀合本,内里什么高强掌法,无上剑诀都有,以他观之,料想即便不如霖儿门派武学,也不会比那周亦染的朱雀功弱,能够修炼大成的话,亦是世间绝顶高手,身旁这位真人便是模样。然而陆远拾人牙慧,既无入葛清派的门,亦未对他门派有过什么功绩,无非便是唤醒了一次葛连真人而已。
真人已将门派至宝,八卦乾坤步传授于他,他又怎能得寸进尺,修炼《抱朴子》。
“小友啊,你这一生,想要修得怎样的武功呢?”葛连真人鹤发飘飘,眼也不开,与陆远侧身以对,淡淡说道。
“晚辈一路走来,实在侥幸,以微末身份,见识了世上诸多绝世强者,如江南道青玉二仙,扬州飘雪,与大琴殿琴霁斗得不分胜负,神秘的大琴殿伯埙与昆仑仙宫之主隔空道喝,音震数里,那隐世老人郭子仪轻功绝世,数日之间横跨千里大漠,亦有老人家您,以一己之力令南山正一派不敢轻举妄动,细想起来,晚辈的造化当真令寒门弟子艳羡,若非屡屡得见高手,大开眼界,又如何敢去想这些腾云驾雾,排山倒海的无上武功。”陆远仰天感慨道。
“哈哈哈,腾云驾雾,排山倒海倒是不至于,我们不过是普通的习武人,血肉之躯罢了,又不是真正的仙人,于这茫茫天地而言,亦不过是沧海一粟。”葛连真人抚须爽朗一笑。
“亦是让我等心驰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