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忠心耿耿的戍边将士平反昭雪。”一向镇定自若的高仙芝此刻话语却有些许颤抖,撂下肺腑之言后不再留恋,大踏步迈出城墙,去刑场慷慨赴死。
潼关内众多守军面色一阵萧索,心有不满却也无可奈何,见到元帅不再抵抗,领旨赴死,便渐渐沉默下来,冤枉之声逐渐平息,唯有陆远还在坚持,此刻知晓圣旨已出,动怒亦是无用,只能跪在那围成圈的百来禁军面前,大声呼喊:
“监军大人,还请你仔细看看,潼关以东,是遮天蔽日的叛军大旗,潼关以西,是无兵把守的关中沃土,城中一旦失了二位能征善战的老将,恐怕难以抵抗啊,元帅纵然有罪,却罪不至死,还望监军大人禀报陛下,令他戴罪立功,潼关不可无元帅啊。”
见高仙芝已认命,军愤迟早平息,边令诚已是肆无忌惮起来,冲陆远怒喝道:“大胆,庶民是在质疑陛下决断吗?”
陆远见状立刻低下眉头,“陛下英明,末将不敢,只是…”
“无知小儿,天下兵马副元帅哥舒翰正带领河西,陇右大军,以及宫廷禁军,统共十五万前来御敌。你们总说关中皆是民兵,兵少力弱,而今聚二十万在此,皆是朝廷精锐,比之安禄山更盛,潼关何惧之有?”边令诚出言斥道。
“什么?”
“有援兵要来?”
守军顿时骚动,私自密语,边令诚一番军情密保,无异于振奋人心的良药,他们不关心那新任副元帅是何人,只是听得十五万大唐精锐前来救援,便是欢天喜地了,久日鏖战,苦守潼关,朝不保夕,早令守军情绪低落,听得主将被斩,更是人心惶惶,不知哪一日便会城毁人亡,而今援军前来,稳住军心,很快便将高仙芝受冤枉一事忘在脑后了。
那突厥人哥舒翰之名,曾听方霖提起过,其任陇右节度副使时,登门拜访过祁连山,据说是个酒色之徒,为人好大喜功,治军颇严,却熟谙兵法,擅长谋略,在河西屡立战功,节节攀升,只不过纵情声色,荒废无度,竟在班师回朝时中了风,一病不起,闭门不出数年有余,皇帝竟将这个行将就木之人请出病榻,勒令行军,其中内情扑朔迷离,难以猜测。
陆远心中悲凉一叹,知晓高仙芝必死无疑,非是他能救的,只好扒开一众由不安转向振奋的守军,向城外走去,欲见高仙芝最后一面。
夜已静深,关中的风卷起十里麦田的清香,送到天险潼关内,本是那般沁人心脾,此刻却仿若沾染了猩红血迹,刑场刀斧手是高仙芝下属,见昔日纵横安西的大将军落寞萧索,于心不忍,为他拿来一些酒水,留了足够时间给他。
“陛下是要铲除异己了么?安禄山令他成为惊弓之鸟,而今见谁都像反贼,故而借口杀掉二位将军,将哥舒翰搬来潼关,那哥舒翰身患重病,命不久矣,且为人乖张,少朋党亲属,便是立下平叛大功,也不会令陛下恐惧。”陆远忍不住向他问道。
“往后你不可这般直言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