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剑锐利,令他身负重伤。
又是一剑此处,贯穿胸膛,这静边军守将便没了气息。
隔着遥遥数丈,浑瑊见到周万顷毙命,大喜过望,与李怀光一同呼喝:
“大将已死,尔等还不速速受降?”
叛军见到周万顷已被枭首,头颅被人提在手中,尽皆肝胆俱裂,群龙无首,有的四散逃离,被李怀光命人悉数擒杀,不留活口,有的弃了兵器,投降唐军,亦被李怀光收纳帐下,留待节度使发落。
这日夜里,静边军城外半里处,聚了百人有余,围着簇簇篝火,正是郭子仪大军已至,得知不过三日,三人便已拿下静边军,斩杀叛将,于是论功行赏,随军的数多领兵,果尉围成一团吃酒,尽皆对方霖刮目相看,犹记得她行军如风,围困叛军,又一剑斩杀周万顷的潇洒风采,再不敢有任何轻视之心。
只不过方霖独自静坐一侧,拿出白瓷酒壶独自喝酒,目光有些怅然若失,月光下晃荡不平的酒水,怎么看都沾染了不少血色,原以为长安的腥风血雨令人意难平,可战场的残酷更加直白,冷血,将士上战场,便如一只只木偶一般,皆为别人建功立业而来,死了便是死了,没有人为他们撒上一抔黄土掩埋,无论敌军,或是朔方军,皆是如此。
“哈哈哈,我就知道,郭帅赏识的才女,岂是凡俗之人,以前我总觉得,郭帅帐下有仆固怀恩这等沉稳老将,有浑瑊小子这等勇猛先锋,有我这样的谋略奇才,可还少了些什么,便是小娘子这样的天上仙子。”李怀光解了盔甲,肚子喝得圆滚滚,满面通红,见方霖独自萧索,便提着酒壶,过来与她聊天。
“李将军谬赞了,什么仙子,我只有杀人的本事,没有救人的功夫。”
李怀光圆润的笑脸一滞,顿时知晓了她为何闷闷不乐,于是向她开解道:“你将叛军杀了,便是在救河北百姓,救天下百姓,不必为此过多自责…”而后竟向着远处站立许久的浑瑊招一招手,命他速速过来,一直见到浑瑊这小子独自立在不远,独自喝酒,不断向方霖身上望,贼眉鼠眼的,李怀光便觉好笑。
“又怎么了。”浑瑊不明所以,今日与贼厮杀,眼见方霖骁勇果敢,剑气如虹,一剑将周万顷斩了,那般英姿飒爽的模样,他在大唐女子身上从未见过。今日喝酒时,便多看了方霖几眼,可是一想到朔方城下遭她羞辱,又拉不下面皮与她拜谒,只是方霖白皙的侧脸在篝火下熠熠生辉,让他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离了数十步远,方才清明下来。
“让你来便是。”李怀光见他过来,一把拉住,按在黄土地上,三人成掎角之势,面前摆了一壶三角鐏,高臂长,青铜所制,是前节度使王忠嗣遗留在静边军城内的古玩,此刻盛满了酒水,关内烈酒醇香粘稠,差点从鐏角溢出来。
“你这靺鞨奸贼不知又想搞什么花样。”浑瑊见这李怀光喝得七荤八素,双掌合十,对着青铜鐏闭目念咒语,便觉得他不安好心,出口哂笑,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