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只有一位身形佝偻,皮肤蜡黄,毛发稀疏,指甲皲裂的落寞老人,已是活一日算一日。什么女帝面首,三品大将军,宠极一时,火烧东宫,都尽数付了黄土。
“呵呵,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东西。”
一千里外,祁连山上。
李泌上一次来时,累死三匹好马,耗费一身内力,跑断双腿,从长安披星戴月,赶到祁连山,怀着满心虔诚与对百姓的怜悯,一路匍匐到大殿内,求取真经。
而后果然求到了真经,李枺绫举荐的那位他素不相识的九原太守郭子仪,带着朔方兵马,带着一众猛将,一路高歌猛进,孤军深入,未尝一败,仅仅半年,就要收复河北的大好河山了,打得叛军悍将史思明丢盔弃甲,躲在博陵一角不敢出城。
包括南阳,睢阳的一些防守,也是固若金汤,屹立不倒,安禄山无法南下,就要困死在河南之地。
原本以为天下大定,无甚担忧的了,兴庆宫内一片欢腾,奏乐声渐起,除了皇帝陛下鲜少露面,一切大安。自己本想卷起包袱,离开长安,云游四海,去泰山为河北百姓祈福。可世事难料,一向平静无事的江南竟然掀起叛乱,逼迫得皇帝勒令哥舒翰出城,潼关被破,情势急转直下,大唐社稷危如累卵了。
于是李泌尽心尽责做起了一介道士斥候,再次送信到祁连山,请求她下山主持大局。
此番仓促上山,李泌跌跌撞撞,走错了山路,走至一处茂密树林处,四处皆是高原枯松,又有荆棘灌木,遮蔽视野,让他无路可去李泌催动内力,以手为刀,披荆斩棘,砍出一条通路,却是见着眼前豁然开阔,枯松与杂草稀疏散去,露出一块几丈宽的平原。
这应是有人走过的路,只不过年久失修了,变得荒废,四处或是杂草,或是泥土,无什么好稀奇的,只有面前矗立的一座巨大石雕甚是引人注目。
石马矫健如龙,马蹄高高跃起,驮着背上年轻将军,向前厮杀,石雕之人身披铠甲,手持丈许长槊,直指北方,其势令人望之胆寒,其神令人侧目匍匐,石雕栩栩如生,几有数百年前,那人封狼居胥,荡气回肠之感。
“霍去病…”道士张口喃喃道,见着这尊雕像才回忆起来,这座巍峨高耸,横亘在湟水谷地与河西走廊之间的山峰象征着什么。想传霍去病死时,汉武帝刘彻十分悲痛,为他修建陵墓,陵墓建成祁连山的模样。
“唉,希望山上的那位前辈,真的能为大唐百姓去除心病罢。”
“前辈,而今天下百姓命悬一线,江山社稷将有累卵之危,大唐的烽火从辽东席卷至江南,现在连安西也不再听从朝廷号令了,边荒名将死的死,降的降,郭子仪与李光弼二人独木难支,外有吐蕃,回纥虎视眈眈,大唐的倾覆就在方寸之间啊。”
昆仑仙宫清冷,少有弟子穿行往来,虽大殿建得飞阁流丹,雕梁画栋,却远不如兴庆宫那般欢腾昌盛。然而如今的兴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