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缀,闪耀夺目的,却也占地广袤,宽敞万分了。
二人在公主府内的一通表演,便宣判了即位五年的皇帝李显驾崩日期。只是李隆基回到宅子之后,久久不能释怀,时常举杯不语,左右问他何故,只得到临淄王殿下不欲多言的面相。
他又如何不知,太平公主看重的,并非是李枺绫的才能,而是她的身份,这条穿梭在自己与公主府的长线,将他们的命运绑的死死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恐怕太平公主有的是方法派手下渗入皇宫之内下药,却偏偏要启用早已淡出她视线的李枺绫,为的,便是不想让他父子二人偏安罢了。
三日之后,李隆基方才想好措辞,找到李枺绫,将这件事说与她听。
预料中的惊慌,恐惧,不解,气恨并未在李枺绫身上出现,她显得很平静,淡然,安详,与往常一般,细细听他说完这一切,并未有太多错愕波动。
只是“弑帝”这一事,太过惊世骇俗,寻常人如何做得出来,更何况她是一介女子,往来弑帝的皆无好下场,终是让她古井无波的眸子闪过一丝慌乱。
李隆基叹息一声:“枺绫,本王在这儿,无人强迫你的。你若不想去,我们将来再图他计好了。”
临淄王的大手宽阔而厚实,掌心阵阵温暖,撩人心弦。李枺绫心想,这种本不属于自己低贱出身的温暖,包裹了她数年了,殿下身处皇宫禁地,四处凶险,每日都在刀尖行走,李氏的子孙被杀了多少,他便有多危险,一点也不比寻常百姓过得轻松。自己能为他做什么呢?恐怕这是自己为数不多能为他做的事了。
“殿下,臣妾去,臣妾若成,来日殿下鲜衣怒马,重开大唐日月;臣妾若败,当引颈就戮,守口如瓶,鲜血不会溅到临淄王府上。”
李枺绫的三两句话说得李隆基好生难受,滚烫的心肠起伏不定,捧着她柔软的脸颊看了许久,那一如既往的清澈眸子中只有埋藏在深深平静之下的毅然决然,再无他物。
“我送你去公主府上。”
公主府的大门如一口万丈深渊一般,曾经自己年少轻狂,仗着小王爷身份,将她从这里骗出来,而后数载岁月,她便追随自己,不离不弃。何时亏欠过自己?她虽是庶女,可这出身高低又算得了什么?如今自己又要亲手将她送回这口深渊,这一步迈入,便是万劫不复,不知将来还能看到她安然无恙地回来么。
在李枺绫转头就要入府之时,李隆基突然抓住她的手,而后摘下腰间玉佩,放进她手心,那玉佩乃是安西翡翠雕刻而成,十分精美,上面镂空刻着一个“隆”字,李枺绫大骇,就要将它塞回李隆基手里,却被李隆基死死按住,面带决然说道:
“拿着,这一回,本王与你同生共死。”
细密而滚烫的泪水如同春雨一般,漱漱落下,雨帘模糊了李枺绫双眼,再也忍耐不住,一头倒进临淄王怀里,泪如泉涌而出,将李隆基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