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云泼洒在褐峰顶端一般。”
“最高的山竟然不在深埋的层峦之中,而是近在眼前,一眼便能忘得见。”
这绿洲之地散居着许多胡人,各色各样的都有,傅玉问她:“想见见当地的九胡六十国么?”李枺绫却是摇摇头,历经沧桑之后,对于人烟没什么兴致。而是望着西昆仑主峰感慨道:“昆仑其高二千五百余里,日月所相劈隐为光明也,其上有醴泉、瑶池。太史公司马迁说的醴泉,瑶池,真的有么?”
傅玉有些哑然,史记中的上古神话对世俗之人而言,或许是将信将疑的物什,而修为到了她这等境界,天下各地还有哪里未曾去过,自然知晓那只不过是人们迷茫的感慨,只是李枺绫这般说了,她便也故作神秘,对她说道:“或许真的有吧。”
于是傅玉将手搭在李枺绫背上,浑厚的内力带着她一跃而起,竟然向着远处积雪弥盖的公格尔峰奔袭而去。
昆仑山道之险,远非难于上青天的蜀道可比,等到傅玉施展内力,脚踩白云,拔地而起,顺着水流,奔上高原之时,仿若以她能够在平地里卷起黄沙的通天功力,也无法在白茫茫的雪盖冰川之中留下一丝影子。而后面对扑面而来的凌冽寒风,稀薄空气,李枺绫变得头晕耳鸣,起了高原反应,很难忍受,直到傅玉为她注入一丝温和内力,才渐渐缓过神来。
“你见到老身,却不吃惊么?”
自己已经向她展示了飞檐走壁,翻山越岭的通天本领,寻常的沙洲百姓见到她这般模样,真的以为是西王母降世呢,可眼前的料峭女子却一脸淡漠,不为所动,傅玉虽心喜于她的沉着冷静,却也不免有些疑惑,她究竟经历过什么。
“从前我仰慕洛阳紫薇宫里的万朵牡丹,后来见识了那执牡丹杀伐之人,我曾诧异于宫廷杀伐的血流成河,后来才之,不及边荒一场战乱的万分之一,然而大唐这般兴盛,铁骑无数,征服万国,能够征服昆仑山上终年不化的皑皑积雪么?却也不能,于前辈而言,或许踏上昆仑山巅,采摘山巅雪莲轻而易举,但是细细想来,世间也还有前辈做不到的事情吧。”
傅玉闻言错愕,连带着她在高原上奔袭的步子也缓了下来,仔细看了李枺绫数眼,只见到埋藏在西域面纱下的脸庞柔润似水,那双眼眸仿佛被万里苍天染的空灵,见不到什么波澜痕迹。
“老身摘得到昆仑山颠的雪莲,却没见过洛阳的万朵牡丹。”
傅玉淡淡一笑,对她说道:“你说的醴泉,瑶池,大概是这里。”
清风拂过,数千丈的高原之上十分寒冷,李枺绫肩头一抖,将丝绸搂紧了些,却仍旧抵挡不住刺骨风寒,转身一看,身后是从山脉上绵延下来的大草原,而脚下已是疏松硌脚的鹅卵石,石块越往前越大,十丈外是一口硕大的湖泊,湖泊如同一面镜子一般,将远处的大雪山倒映在水里,仿若两座雪山的山脚用泉口锻接而成一般。
不知不觉,傅玉便带着她翻越了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