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顿时混乱一团,二十个剑姬武功泛泛,却有死志,看向侯君炎的目光充满怨恨,想来是被万贺门弄得家破人亡之人,尽皆奋不顾身向苦主杀来。侯君炎却是浑然不惧,捏住手中酒杯一扔,精致的瓷杯霎时化作暗器,比之来瑱的弓弩都要快,射中一名舞姬眉心,顿时脑浆迸裂,死于非命。而后台案上的斛,箸,器,尽数在他浑厚的《乾元功》内力下化作利器,一发死一人,甚至连圆钝的碗碟也能成为利刃,划破长空斩断一人手臂。
舞姬武功平平,虽然心怀死志却是徒劳送死,刺杀不过瞬息之间,却有数人送命,侯君炎却是不急不缓,坐在大殿上纹丝未动,对来瑱冷笑道:
“早知你不是那等安分之人,今日可算是将老夫骗来襄阳了,来嚼铁,你的花样倒是不少,还有什么见得到血光的把戏,一并使出来罢,尽情取悦老夫罢。”
来瑱掀翻桌子,双手持精弩,一连射出数发,却被方杜轻松躲过,白虎功力一震,弩箭寸寸碎裂,方杜片刻之间欺身而至,大掌盖下,浑身青光弥漫,如一头猛虎下山,来瑱丢掉弓弩,抬手与方杜对了一掌,被他连人带椅子震飞数尺。
“老贼,你自持勇力,自负自满,刚愎自用,襄阳终将成为你的葬身之地。”
见得来瑱出言不敬,侯君炎心生不悦,眸中冷光连连:“来嚼铁,你不服,老夫今日就要活捉你,让你乖乖替老夫镇守南阳大地。”
“哼,我为大唐忠臣,岂可降一条狗,还是条忘恩负义,背弃陛下恩德的狗。”
愈是向他提起李氏,侯君炎愈是愤怒,此刻已有些动了真火:“那老夫便将你枭首送到李隆基面前,看他会不会恩德你。”
这一番分神,侯君炎看向右侧,又轻视了那群武功平平的舞姬,突然烟雾一阵晃荡,从舞姬中斜刺杀出一柄细剑,细剑幽冷似波,带着轻纱蒙面的女子杀出,如离弦之箭一般,声势逼人,转眼间剑尖便要刺向侯君炎咽喉,显然此女之武功远在一众舞姬之上。
只是侯君炎武功何其强大,虽一生常居洞窟,鲜有打斗,性子却是疑神疑鬼,对她也有三分防范,眼见那软剑就要刺破喉咙了,侯君炎仅能动用的一只右臂却是更加迅速,在空中划过一串白影,捏住剑尖,翻指一夹,软剑便寸寸崩裂,而后立指成刀,要去戳她眉心,女刺客心知侯君炎武功高深,不是自己能够阻挡,只能抬肘去挡,剧痛传来,手臂几乎断裂一般,指端戳出血洞,汩汩而流,刺客借着这番机会,捂住伤口速速倒退。
只是那云纱蒙面掉下,露出了久违真容。
“惜儿。”周亦染大声一叫,站起身来,先前低头喝酒,竟是没见着这日思夜想的身影,而今缘道惜对主上拔刀相向,自己想要解救已经晚了。
“缘道惜,你没死?”身侧碧天王亦有错愕,略一思索便知当初是谁救了她,不禁怒视周亦染,只是周亦染此刻火烧眉毛,心急如焚。已没什么心思与碧天王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