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次子安庆绪又是谁,方霖从未想过会在此处遇见他,料想他今日已是燕国太子身份,位高权重,片刻吃惊后,便翻手为刀,脚下白光一闪,要去生擒此人。
方霖速度极快,黑夜中仿若闪出一只白貂,片刻之间按住他的马鞍,将匕首指在咽喉一寸处。安庆绪吃了一惊,眼中闪过一瞬精光,却没有惊慌神色,竟是对她笑到:
“方霖小娘子,阔别年余,再次相见,真是物是人非啊。”
安庆绪的寒暄并未令得方霖松手,虽说回纥大漠之行时,在单于城外,此人帮了自己与陆远一回,免去了一场麻烦,但是而今两军交战,安庆绪身为燕国太子,是为大敌,一场萍水相逢算得了什么。
“下马,带我入城,不然你活不过今夜。”如今突逢变故,方霖转念一想,也不盘问他为何出现在这里了,不如将计就计,借他之手瞒过洛阳大军。只是出乎方霖意料,安庆绪沉默片刻,竟然莞尔一笑,对她说道:
“你弄错了,我与你是一路人,我知晓你要做什么,今夜我是来助你一臂之力的。”
方霖瞳孔微缩,眯着眼看着安庆绪,只见他脸上横肉一阵堆叠,挤出笑容,抬指将锋锐匕首从咽喉前移开:
“我等了你数月,我知晓你一定会来,而今你名扬天下啊…”
方霖冷哼一声,翻手点住他的穴道,令他不得动弹,
“如实招来,你究竟在耍什么花样?莫要以为我不会杀你。”
“不不不,莫要急着杀我,你独自一人,潜入洛阳,想要做什么我自然明白,而若是没有我为你策应,洛阳城大军十万,围成铁桶,你如何进得去?更莫谈潜入皇宫了。”
“你…”方霖有些疑惑不定,谁知安庆绪竟是无所谓一笑:
“你不来,有些事我也要做,有人当了皇帝,便为所欲为,他的太子也是朝不保夕,只能先下手为强。只是你来了,我便不用背负弑君弑父骂名,而你也可以洗刷反贼骂名,为天下人所敬重。”
“你不就是为了英雄之名来的么?如今我们里应外合,各取所需,岂不美哉?”
方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饶是她见惯了世间种种,也不禁为安庆绪的言语震慑三分,此人竟然有弑杀自己父亲的念头,不由得冷冷一声:
“胡人果真习不透孔孟之道。”
这一声说得安庆绪十分不自然,好歹他也是胡人贵族,强笑一声,干瘪瘪道:
“汉人又如何?李唐的江山怎样代代相承的,还用我多说么?”
见方霖持匕首举着自己,眉宇之间似乎仍旧犹豫,安庆绪欲图打消她的疑虑,便从怀中一掏,拿出一个黄布包裹的物什,约莫拳头大小,递到方霖手中。
“这样罢,我将此物给你,凭借着它,事成之后,你可以自如逃出洛阳城去,我安庆绪对天发誓,不会发兵堵截你,违者,落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