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感与生俱来,光是那凌厉的目光就能使人冷汗淋漓,这一句幽幽响起的“你可知罪”,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心胆一寒,詹几枝在众目睽睽之下起身,噗通一跪,面色凛然:“妾身知罪。”
与墨昭一母所出的墨家庶女墨沅看见自己的亲嫂嫂跪下,登时就要起身,却在身体就要离开座椅的那一瞬被坐在一旁的墨芊按住了手。只见墨芊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墨沅看看自己正跪着的嫂嫂,又看了看主位上的嫡出长姐,咬了咬牙,还是坐回了位子上。
墨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又在转瞬即逝,让人疑惑放在那锋利如箭的眼风是否是错觉。
那从沈家嫁过来为妻的沈氏,看着下跪的夫君和主坐上面色平稳无波的长姐,忍不住的绞着手中的丝帕,却又不敢作任何言语。
“嗯。”墨暖似是轻应了一声,对詹几枝知趣的行为很是满意,可那面庞又瞧不出任何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其他人呢?”
话罢,墨芊抬眼看向了墨沅,墨沅攥紧了手中的丝帕,深吸了口气,看向自己的嫂嫂沈氏、墨昭的妾室詹氏。那沈氏也接收到了小姑子的眼神,深吸了口气,缓缓走出来,也扑通一声跪下。
“詹几枝,为人妾室,顶撞正妻,不敬不孝,其为一罪。”
“出身卑贱,却不知谨言慎行,修德养性,其为二罪。”
“蒙墨家抬举,却不知感恩报答,反而徒生事端,其为三罪。”
“为人妾室,闹中馈不宁,其为四罪。”
柏酒立在一旁,一字一句的将朗朗之声传到在座每个人的耳中。詹几枝的面子被扫的一干二净,墨暖却坐在上位喝着自己的热茶,丝毫不入心。
一桩桩罪名按到了詹几枝身上,她听到最后,用茶盖轻撇了撇盏中的茶叶,那动作明明缓慢而优雅,却还是让茶盖碰触到瓷盏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一声响,恰好响在了柏酒念完罪状之后的沉默。叮的一声,在偌大的议事厅显得格外突兀。
墨暖缓缓抬眼:“最后一罪,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罪。”眸光直击詹几枝那略带苍白的面庞,如凌厉的刀子一般割着她的肌肤:“你既然嫁进墨家,就该收起那些小家子气的做派,自己的主母教导你,你便不服顶嘴,甚至敢上演离家出走的戏码,是打量着我墨家在长安城中因为你还不够显眼,打量着你夫君娶了你这个卑贱之女不够丢人是么?”
话锋刚落,她手中的茶盏就连盏带盖的扔了出去,一个掷落在詹几枝的身上,一个掷落在地上,登时变成了满地的碎片。
那墨沅是个胆小的,被那茶盏碎地的一声响下的双腿一软,也跟着跪了下去,连嗓音都带了哭腔:“长姐息怒,二哥哥如今还在别处至今未归,并不知家中妻妾之争,长姐要是因此气坏了身子,二哥哥怕是没有脸面再侍奉长姐了。”
不知墨沅这话究竟是真心实意的为墨昭惹出来的妻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