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年夜饭的就咱们三个?”
回身看看四兄弟正在抬着的巨大桌面,张三恭道:“谁说不是呢”
总算是贴完了,任由白露给揉着僵了的手指,张不周笑嘻嘻道:“你们过年都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啊,看春晚不”
白露疑惑道:“春晚是什么?奴婢没听说过。”
张不周道:“怎么又奴婢奴婢的说上了,前几天不是还自称我嘛”
白露回头看了一眼关着的房门,用力捏了一下张不周的手:“让谷雨姐听见,又要打我耳光了”
张不周哈哈一笑。
白露道:“过年啊,其实没什么有意思的,每逢这天都是我们最忙的时候。一大早要起来,要收拾屋子,将不要的旧东西都找出来扔掉,要打扫房间,今年还要给公子你准备新衣服。”
张不周四处看看,新衣服,在哪呢?
白露道:“别找了,藏着呢,知道你今天要贴对联,怕你太早穿上弄脏了,被我放起来了。等下吃年夜饭的时候给你换上”
张不周笑道:“怎么有种被当成小孩子在哄的感觉,当妈的都这么跟孩子说,非要等到大人认为最有意义的时候才给孩子穿上新衣服,殊不知孩子的期待早就被磨没了”
白露道:“公子可不就是个孩子”
张不周一时语塞,忘了自己现在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了。
等到刘福高喊一声:掌灯咯,各处悬挂的灯笼被点亮,白露从柜子里拿出一件红色的大袄,上面绣着花团锦簇。衣服很红,张不周脸却很绿:“这是什么”
白露捂着嘴,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就是您的新年衣服”
张不周嫌弃地拎着,皱眉道:“这是谁的审美,不知道什么是好看什么是丑吗”
白露道:“这可是老公爷挑的。每年过年,老公爷都要穿上这么一件大红的袄子,连带着三爷,和当初还在家的四爷也要这么穿。大管家问过了,今年您也得穿这个”
张不周极不情愿的脱下衣服换上这件,对着镜子端详了一下,好像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白露的笑声在张不周离开房间后变得放肆起来,哈哈的声音萦绕张不周的耳畔,如同刀子扎在张不周的心上。
欲哭无泪的心情在来到饭堂后好了一些。果然如白露所说,祖父和三叔也穿着一身红袄。张韬还好一些,上面绣的是狮虎相搏,颇有威严;张三恭最近忙得都瘦了,又被晒黑了不少,衣服上偏偏绣的是外圆内方的铜钱,活脱脱一个招摇撞骗的算卦先生模样。
张不周好奇问道:“祖父,为什么咱家非要穿大红色啊,是有什么讲究吗?”
张韬端起茶杯,陷入沉思道:“你祖母还活着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红色的大袄子。当初我们成亲,她就是穿的一身红色衣服,绣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好看得紧。等到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