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同了。
刚进大厅,黄二看到孙锡恩被人围在当中,当下便怒,直起脖子就要叫喊。
“不要急,”张佳木拉住他,低声道:“我们且看看再说话的好。”
这院子的大厅极广,六开间的大厅,按平方算恐怕有二三百,挤了满满当当一厅的人,除了院子里的老鸨茶房乌龟打手,还有不少脸色苍皇的姑娘,以前这会子正是热闹刚开始的时候,来来往往的骚人嫖客打茶团,叫条子,正是喧嚷之时,但此时除了正中对峙的两帮人,竟是鸦雀无声。
孙锡恩一伙,除了几个穿校尉服的,就是面色苍白的年锡之和愤然作色的徐穆尘。两个举子似乎都被人打过,年锡之年衫被撕破了,徐穆尘脸上青肿,看来是被人打的不轻。倒是孙锡恩,此时一脸的脸笑,坐在一张八仙桌的一面,手中横刀放在桌子上,他身后的几个校尉也是坊丁中的精锐,虽然对方人多,张佳木初看过去,怕是有三十多人,但这几个校尉都是夷然不惧,双手持刀,虽然没有拔刀出鞘,却明显在做警惕,稍有不对,便可以挥刀而上了。
眼前局面居然发展到锦衣卫校尉被围,而且要持刀自保的地步,便是张佳木一心想息事宁人,也是有点光火。
在这一刻,就算张佳木也想起了一句话:打狗也要看主人吧?
他忍着气,打量孙锡恩对面的人,那些手持棍棒,一脸戾色的打手他就懒得看了,怎么看也是走狗一堆,没啥好瞧。
和孙锡恩对面而坐的明显才是这件事的主使,二十来岁年纪,生的瘦弱不堪,一脸青黄之色,明显是酒色过度的二世祖模样,身上的衣衫也瞧不出是什么官爵,苏绸面的棉袄,头上是一顶尖头的乌椎帽,饰以明珠,这是京中世家小贵人的打扮,根本瞧不出什么来。
倒是这厮身后还着着五六个篾片相公般的人物,一个个油嘴滑舌,正在你一句我一句的阴损着孙锡恩,听他们的话意,是叫孙锡恩自己滚蛋,少管闲事,留下两个举子下来,如何发落,就要看他们大爷的心情是好是坏了。
“我听了半天了。”孙锡恩突然噗嗤一笑,对着那些篾片相公笑道:“看你们一嘴喷粪的样子,爷懒得理会。”他目视那个纨绔公子,笑道:“怎么样,划个章程下来吧?要动手,别说事后难料理,就是现在,别看你带着二三十人,准保也未必能讨得了好。要打官司,报下尊府上下,自然会有人同公子料理。不管如何,别在这穷磨硬泡了,爷很忙,没空和你们在这里穷蘑菇。”
那个公子呆了半天,想了再想,才挺着胸口问道:“那,你们偷我的珠宝,怎么办?”
“谁偷你的珠宝了?”这回是徐穆尘跳了起来,戟指骂道:“我们三人正吃酒,你就撞进来,进来就说我们偷了东西,哪有这般道理?”
“偷了,就是偷了!”那公子并不理会徐穆尘,只是顿足大喊,这般模样,倒也真有点受了委屈一般。
徐穆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