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外久了,京城之中很是隔膜,固然有三五人可以缓急时援手,但如果要谋干大事,则就非得有新势力投靠,或是拉拢于其中不可。
张佳木是最佳人选了!
年轻后生,又同是武官,虽然飞鱼与普通的武官不同,但好歹也有点香火情,与和文官共事滋味不同。再者,张佳木根基未稳,也正是需要拉拢人手的时候。放眼看去,座中侯伯满座,底下都督十余个,都是勋戚贵族,手握重权的大人物。
只要答应下来,为之设法谋复十团营之事,这群人就算是结成了政治盟友,张佳木的势力也就自然而然的大张特张了。
他现在已经是与曹吉祥等人并重,再罗织孙继宗等侯伯于袋中,这一下,就是真的能与曹吉祥分庭抗礼了!
“嗯,兹事重大,”看着众人,张佳木想了一想,笑道:“容下官回去想想,就算要进言,也要徐徐图之。”
“张大人,”焦礼性子很急,叫嚷道:“何必如此推诿,一言而决可矣!”
“不必催。”孙继宗拦了一拦,道:“确实是大事,且容佳木细细思量了再说。”
“嗯,也是。”孙镗今晚话很少,比起焦礼和施聚等人,他算是后辈,但论起现今的势力,孙镗却不在众人之下,在场的人,论说起来,一个是会昌侯,一个是恭顺侯,只此二人,在皇帝面前也有说话的余地,当然,会昌侯是外戚,外戚要避嫌疑,不然的话,以会昌侯的尊亲和实力,也满可以担当大任。
至于恭顺侯吴瑾,这是个实诚谨慎人,今晚与会,也是和孙镗一样,抱着来听一听的态度,所以话并不多,也不大发表意见。但孙镗知道,今晚之中,只有他和吴瑾才是真正想着恢复营制,重练精兵,而且,也只有他两人还有张佳木这三人,并没有占役的事,其余在场的勋戚,哪一个不是占役极多?
而且,恭顺侯和他,也有话不便说出口来,所以只好沉默不语。现在追究起来,占役最多的不是别人,正是身居九重的皇帝。皇宫的营建,靠的是京营和河南、山东来的班军,修城墙,靠的是班军,修陵工,靠的是京营和班军。几十万营兵和山东河南两地来的班军奔走于途,困苦不堪,每天吃的是猪狗食,做的却是重体力活,军士困苦不堪,哪有余力再来操练?此等情形,各人都是心知肚明,不过不说罢了。
站在皇帝的立场来说,发饷给士兵,自然也不能养着一点事不做。营造宫室用人不多,但修陵动辄就得用几万人,九门城墙营造修建,也是用工达几万人一班才可,军队召集调动,又比百姓方便,省钱省力,工部亦需要营兵。如果现在奏上去,准了下来,不管是谁提的议,得罪的人简直就是数也数不清。就是皇帝自己,宫室可以简陋点,城墙可以不修,但陵工如何耽搁得起?景泰已经大行,但现在还停棺未葬,因为帝陵被毁,王陵未修,所以虽然不是暴尸,境遇也很凄惨。皇帝自然不愿自己的身后事也这般凄凉,所以正位不久,陵工已经提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