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并非良人,朝三暮四,配不上你。”
他知道她根本不会信,也可能会像杜晴夏一样骂他打他,或者直接将他赶出宋府。
可是他非说不可,如果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却装作若无其事,和见死不救没什么区别。
宋柔看着他,一时之间愣了,神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半晌后,她眨了眨发干的双眼,原本清透的声音有些发哑:“他是不是对蝉衣无礼了?”
陆绝微惊,与她对视着,双眼变得更加幽邃,他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她的这个问题,无论回答是还是不是,都能说明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其实,她很了解孙眠。
宋柔不安地错开目光,看向面前的酒杯,她端起酒杯凑到唇边,慢慢地饮了下去。
酒很平柔,并没有觉得辛辣,这个时候,她反而希望这是一杯烈酒,足以压下心头的这股冷意和空荡感。
放下酒杯,她又替自己续上一杯,随着酒花在杯中炸开,她嘴角缓缓勾出一个凄淡的笑意:“其实他已经改了很多了,他本性并不坏。”
宋柔不是一个被爱情瞎了心的蠢姑娘,与孙眠相识有三载了,他身上时常会多出并不属于自己的脂粉味,身上挂着不断变换样式的荷包,她怎么会察觉不到?
而他从一开始放荡不羁的坦白变成了对她小心翼翼的隐瞒。
每次见她都会换上带有清新皂角粉味道的干净衣衫,摘掉腰间花花碌碌的配饰,扇子上始终会挂着她送的净玉扇坠……
这些都不足以说明他对她不一样吗?
这次的大集会,她在房间里纠结良久,最终还是决定不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不在身旁,孙眠会不会勾着其他女子的香肩,走在热闹的街头。
如果她看到了,这颗心又免不了要疼得抽搐,她不敢赌。
“他若心中有你,必然对你一心一意。”陆绝道。
宋柔又饮下一杯酒,莞尔一笑:“浪子回头,总得慢慢来。”
陆绝不再说话,毕竟他只是坐而论道,没有经历过情爱,他可能永远了理解不了这些。
圆月悄移,前园的东墙边上,乔木高深。
就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骆蝉衣正对着墙面,胸膛微喘,惊魂未定地说道:“你,是你啊!”
“见到我跑什么?”白无常站在她对面,一声雪白的长衫,面容精致绝美,抱着手臂打量着她。
“嗨!”骆蝉衣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你这一身……我还以为撞鬼了,吓死我了。”
撞鬼?!白无常秀眉一拧,头顶一连窜出几个问号:“人间阳光太足,把你脑子都晒化了吧。”
骆蝉衣无法反驳,不只是撞鬼,连她自己都是鬼,只不过她经常会忘了这件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