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眼看向他,方才想起自己的来意,于是便问道:“你没有向宋小姐说孙眠的事吗?”
“说了。”他听到是这件事,显然没有多大兴趣,继续坐回到案前,提起了画笔。
“说了?”骆蝉衣眉头微蹙,疑惑地想了想:“她也不相信对吧,要不然怎么还能和孙眠去度七夕……”
陆绝细细的笔尖骤然停住,没有抬头,只说道:“那依你呢,应当你和孙眠去?”
骆蝉衣感到莫名其妙,差点笑出来:“我和他……”
说到一半,她脸上不屑又讥讽的表情突然凝固住,像是陷入了沉思,半晌没有动,连眼珠都不转了。
许久之后,她才眨了眨发干的双眼,喃喃自语道:“对啊,也不是不可以……”
她深思着,神情越发严肃起来,连招呼也忘了和陆绝打,直接朝着门口走去。
完全没有发现身后的陆绝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深知前方是深渊悬崖,还是义无反顾跳下去的傻子。
第二日便是七夕。
一大早,骆蝉衣便换上了之前宋夫人送她的那套新衣。
早饭都没吃,便坐到宋府大门前,晨光潋滟中,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许久之后,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她余光看到了那人一点点走近,却偏偏没有抬头。
孙眠远远便看到宋府门前,竹枝掩映下的她。
今日的她换了一身新衣裳,雪青色对襟襦裙,发髻间也系着同色发带,好看得紧。
她正坐在门前石墩上,垂着头,手里拿着一根细木枝,在地上戳来划去,看不出是在画什么,总之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他走到她跟前,笑眯眯地与她搭话道:“陆姑娘,你在这等人?”
她缓缓抬头,逆着朝阳看了他一眼,兴致缺缺地“嗯”了一声。
她的脸色总是很白,即使此时被红彤彤的朝霞晃着,也不见一丝血色,再加上她冷冷淡淡的神情,就如同一尊冰雪雕琢的美人雕塑。
孙眠只觉挪不开脚步,含笑看着她,忍不住打趣几句:“今日是七夕,你难道是在等你的情郎?”
只是这一次,她并没有如同预想的那般狠狠地白他一眼,或是撂下脸色转身就走。
反而她那张清绝的脸又一次慢慢抬起,出现一种无比认真的神情,眼神有些失落的空洞,摇了摇头:“等别人的情郎。”
他嬉笑的嘴角也落了下来,愣了数秒:“别人的?”
“怎么了?”她仰着头看他:“我的心上人刚好是别人的情郎,不行吗?”
说这话时她是看着他的,从未有过的专注眼神,那目光千回百转,如同晚秋深不见底的湖水,锁着淡淡的愁雾,叫人的心忍不住揪疼了一下。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