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离福建方便姚启圣行事。哼,施琅是朕特意委派的平台将领,哪有哈善说得那么不堪。”
小桂子听得莫名其妙,谄笑着连声应和,半句不敢多嘴多舌。
疾言厉色发了通脾气,康熙蹙眉沉思片刻,忽地抬头问道:“小桂子,你以前与施琅打过交道,觉得施琅敢不敢辜负皇恩,有朝一日企图自立为台湾王?”
听到自立台湾王小桂子心头一紧,他贴身伺候康熙多年,自然晓得皇上对汉臣颇为疑忌,施琅手握重兵奉旨平台,康熙对他极不放心,除指令哈善秘密监视外,暗中派遣亲信密探潜伏漳州刺探,一举一动都要如实禀报。
前几日潜伏密探刚刚发回密奏,禀报哈善当众开棺验裳之事,康熙看了付诸一笑,对施琅忠心稍觉放心,想不到哈善居然就来了这么一手。
小桂子是康熙贴身太监,前些年施琅奉旨回京师任内大臣,不甘心投散闲置挨白眼,四处钻营想要出任福建水师提督,自然也有大笔贿赂暗中赠送宫中掌权太监,小桂子每次都是笑纳,趁康熙高兴时有意无意替施琅说过几次好话。
他不知康熙问话用意,不敢公然替施琅讲情,想了想道:“奴才只是宫中太监,一心一意伺候皇上,从不敢与外臣交结,也不懂国家大事,全然不晓得施提督的处事为人,不敢胡言乱语有碍圣听。”
目光微微眯起,康熙似笑非笑道:“胡言乱语又有何妨,你随意说说,朕姑妄听之,说得不对绝不怪罪。”
见实在躲避不过去,小桂子装模作样想了想,谄笑道:“皇上明见万里,奴才本来万万不敢多嘴多舌——”
见康熙微现不耐,咬了咬牙道:“奴才只是觉得施提督带的是大清的兵,日后即使企图自立台湾王,官兵未必就肯听从追随。”
听了此言康熙眸子微亮,细细打量小桂子,微笑道:“想不到小桂子虽是宫中太监,见识比朝堂大臣还要高明。你且说说,福建姚启圣与施琅文武不和,朕是否要调回施琅,以便姚启圣招抚议和设法收降郑逆?”
感觉康熙目光炯炯注视自己,眸光复杂意味深长,小桂子张嘴想要回答,忽地想起一事,霎时惊出身冷汗,急忙咧嘴憨笑道:“禀皇上,奴才胡言乱语做不得数,国家大事皇上自然要与朝廷大臣商议,奴才忠心耿耿伺候皇上,其他的都不晓得,也从来不敢过问。”
康熙哈哈大笑,目光稍转柔和,嗤道:“在朕面前有何胡言乱语说不得,朕是堂堂一国之君,说不怪罪绝不怪罪,你大胆直言就是。”
见小桂子面色如土不敢说话,康熙抬腿虚踢一脚,笑骂道:“没用的奴才,朕也不为难你,赶快把杰书、李光地传进宫,朕听听他们有何高明主意。”
说到高明主意康熙目光现出玩味,讥讽神色转瞬即逝。
小桂子暗松口气,哈着腰喏喏连声,抬头望向殿外黝黑夜空,目光微现为难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