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我这都不好下脚。”吴大脚说着,推开院子篱笆门,小心地踩在碎瓦片或者石头上,生怕把自个儿的鞋子给弄脏了。
“呵,能说出这句话?吴三娘子,你可得好好出去问问,你这双脚谁家的院子容得下呀?”姜芷似笑非笑地看着吴大脚。
吴大脚面色一凝,旋即又施施然笑道:“叶大娘子说笑了,我这回可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这儿有桩上好的生意。”
“有什么事就在门口说,你后头那个两个是谁?”姜芷不再跟吴大脚废话,这两个男的一脸精明算计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他们啊。”提到那两人,吴大脚眼珠子滴溜转了一圈儿,道:“他们是隔壁庄子上的官人,你们家那口子不是没了吗?眼见的也吃不上饭,庄子上的官人瞧见你家那两亩水田尚好,就此前来与你谋划一番。”
“哦?怎么个谋划法?”姜芷提高声线看向那两人。
家里确实有两亩水田,两亩旱地,旱地就在门口,至于水田则是在村口山坡道旁,姜芷想不通两亩产量不高的薄田哪里值得别人看上了?
“叶大娘子,我们是旁边祥和庄的管事,姓马,他是我儿子马二。”马管事指了指旁边的青年人。
两人皆身穿青色粗布麻衣,腰上匝着灰色腰带,裤腿绑在鞋袜里,上头具是泥点子。
庄户人家通常都是如此,一到下雨天,出门一趟,周身不爽。
这个时代可没什么水泥路可以让人不惹尘埃。
见姜芷打量着他们,马管事也将姜芷刷了一遍。
这个妇人,谣说前几天她的秀才丈夫下葬时,她一脑袋磕晕在了棺材板上,一时之间传成了殉节美谈。今日一见,倒有几分姿色,尚可入眼。
马管事半昂着头,傲慢地派头十足:“你们家两亩水田,偷了我们庄子的山泉水,我将此事禀报给主家,主家宽厚仁慈。”
说着马管事对着左上方作了个揖,接着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将田卖给我们祥和庄,我们再将田反租给你,这样我们庄子上的山泉水流到你们田里就顺理成章,不追究责任;二彻底死契,从此以后和那两亩田和你们再无关系。”
这一路上马管事是听吴大脚将叶家的情况说了个透彻。
死爹又死娘,死娘又死儿。
现在叶家大房就剩姜芷一个能说话的人了。
本就穷困,几年之间,又连办丧事,如今恐怕连饭都吃不起了。
这样的窘境,正好可以趁机压价。
姜芷蹙眉,早就听闻古代有权有势的人家欺压起百姓来毫无人性,如今算是见识到了。
山泉水自己流到别人田里,别人的田还有罪。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姜芷简直不敢相信这样无厘头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