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留疤……”
说罢想起来还没有看四莲脸上的伤,抬手又去撩她头发,贾四莲一个不防被他撩开头发,瞧见了腮边的两道抓痕,向老太手重,幸好贾四莲缩得快,只是面皮子被抓了两道血痕,她回来后用冷水洗了洗,见不再流血,便没有管了,没想到牟彪半夜寻她,竟是为了送药,贾四莲低头,紧紧握着那药瓶,上头还有牟彪的体温,握在手中只觉无比的温暖,又听牟彪道,
“今儿你们在街上,我在酒楼上都瞧见了……”
顿了顿咬牙问,
“那老婆子是你们家甚么亲戚,怎么敢打你?”
贾四莲应道,
“她是我外祖母……”
牟彪又问,
“那端盆的女子又是谁人,是不是偷拿了你的东西?”
贾四莲一阵苦笑,
“你都瞧见了,她……是我表姐……”
这乃是家丑,说出来让人笑话,她更是不愿让牟彪瞧见,牟彪见她低头,长长的黑发垂下来,露出头顶的小小发旋,牟彪只觉得面前的人儿,好生可怜,家里爹不疼,娘不爱,外祖母要动手打她,连家里表姐都要偷拿她东西,他见四莲低头不说话,只当她是在伤心,忙抬手笨拙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不用伤心,下回她要是敢再偷你的东西,你就当着她的面把东西摔她脸上……打坏了人,有我呢!”
说罢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贾四莲闻言只是好笑,
“我怎能随意打伤人,把东西拿回来就是了!”
自己便是想打人,也没那身板呀!
向枝是姐姐又比自己高壮,便是姐妹二人一起上,一旁还有一个向老太呢,她们姐妹能拿着东西全身而退,就已经是运气了!
她的心思,牟彪好似也是猜着了一些,捏了捏手下单薄的肩头,叹道,
“你是太瘦了些,打架还是要身板儿壮实有力气才成……”
顿了顿道,
“以后你不用出手打人,谁欺负了你,你来告诉我,我帮你打人!”
贾四莲闻言抬头看他,昏黄的烛光在夜风中摇曳,照得眼前人的脸忽明忽暗,只她不必细看,便已是能在心里细细描绘他的眉眼,
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突然间贾四莲只觉一颗心在这寒夜里被人放进了热水里,暖暖的泡着,热热的熏得她眼圈儿有些发热,眨了眨眼,垂下了头,低声道,
“啸林,你人真好……谢谢你!”
牟彪没留意到她有些呜咽的声音,笑着一拍胸膛道,
“我们二人是甚么交情,不必说谢字,以后有事找我便是!”
贾四莲听了,却又觉得那热水里不知为何被人倒了一股酸水进去,一颗心温暖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