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道:“喝水么?”
茹鸮舔了舔干涸的唇,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道:“有劳了。”
双手撑着床便欲起身,却因体内的剧痛只撑起半尺,便已无力,曼罗忙取了枕头来垫在他头下,将手中茶盏凑到他唇边喂他喝下。
“你,怎么样?”曼罗的问话是在关心,可是语气却冷的没有半分温度。
他静默片刻,唇边硬生生扯出一丝生涩笑意,带着三分自嘲,道:
“我居然没死?!”
曼罗道:“内脏伤了,萧先生说,若非苗贺伤重内力减弱,你这条命就算交待了。”
“呵呵……”他似乎很想为自己没死而高兴,而刚笑了两声,体内带来的疼痛令他瞬间闭口蹙眉。
须臾,他问道:“萧先生是谁?”
“方山神医,萧吕子。”
“居然是他!难怪苗贺几番进攻却连个小小的伏龙山都攻不下来。”他的声音虚弱而低迷,不见了从前的扭捏作态,矫揉造作,反而多了一份真实的存在。
曼罗神情淡然地问道:“你一直守而不攻……为何要救我?”
茹鸮扭头看了她一眼,唇边轻挑浅笑:“无他,你是我师妹。”
“为何要杀苗贺?”
“为了我自己。”
“为了你自己?”曼罗不解。
茹鸮深邃的眸中透出浓浓的幽怨,缓缓道:“你可记得血奴司有个后院?”
曼罗“嗯”了一声:“里面有血奴司的人把守,我也不曾进去过。”
茹鸮咬牙:“那里是禁区,苗贺从不让人踏入半步,里面的人也不准出来。而我的爹娘,就在里面。”
“你的爹娘?”曼罗满眼的错愕。
“是,我的爹娘,”茹鸮突然笑了,只是笑意中带着一丝苦涩的味道,说道:
“曼罗你知道,血奴司的人,要么站着生,要么躺着死,但凡没完成任务的,但凡还能留着一条命回来的,那些残酷的惩罚也能要了他的小命,苗贺,就是在用这些惩罚来摧残咱们的意志。”
对于他说的这些曼罗自是深有感触,回想起来亦是心有余悸,不自觉地咬了咬后槽牙。
茹鸮喘了口气,继续道:“你只知道我们是师兄妹五人,却不知,事实上,苗贺门下的弟子是无数的,无论武功是否是他传授的,只要他认为你有利用价值,便会收为弟子,明为弟子,实则不过是为他卖命的一个奴才,一条狗罢了。”
“我爹,曾经是他的同门师弟,血奴司成立时,被他拉了过来,可是,当我爹发现血奴司所作的都是些卑劣之事后,他执意要离开,苗贺又怎么肯?他二人打了一架,我爹输了,便被他关了起来,作为惩戒,他将我爹我娘关在了后院,永世不得出来,而将我带进了血奴司……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