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耳闻,”
钱崇蜀下颚微抬,微微一笑,道:“恕下官直言,虽然他颇有些名气,但我等均未见过他的医术,对其自是难以置评,若有机会见其本尊,倒愿向其讨教一二。将军若是方便,不如现在就带下官去军中探望一下患病士兵如何?”
见其言谈举止有礼有节,柳奕之对其倒多了三分好感,客气道:“钱大人辛苦,倒也不必如此着急啊,且歇息一晚,明日亦可。”
钱崇蜀摆手道:“下官不必休息,此次下官前来也是职责在身,早些查验过病情,士兵们可以早些康复。若得空闲,下官还想去妹夫家走动走动,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对了,不知我妹夫近日可好?”
柳奕之听话听音,回道:“林医师甚好,就是每日忙于给士兵们看诊用药,日常公务忙碌了些。”
钱崇蜀额首道:“嗯,那也是他职责所在啊,那将军,我们就去兵营瞧瞧吧?事情早些了了,下官还得尽快赶回京城去向詹大人复命呢。”
见他执意要去,柳奕之也不好再拒绝,索性迎合了他心意,颔首道:“好,既如此,便辛苦钱大人了……”
柳奕之和全哲带着钱崇蜀去往兵营,喊了林医师作陪。
钱崇蜀倒是十分仔细,尤其对一些病情稍重的士兵,望闻问切用心诊断,一看便是医术极为娴熟。说来也怪,这两日服了药后士兵的身体都有了明显好转,均比前几日大有起色,他又指点林子辉调整药量,控制好不同药材的煎药时长,事无巨细,均面面俱到。
直忙了两个多时辰,天色渐暗,这才停下。
柳奕之邀请钱崇蜀赴宴,被其婉言谢绝,说既然将士们身体已趋康复,次日他便要返京,今晚还得去妹夫家中看看表妹,便先行跟着林医师离开了。
钱崇蜀和林子辉离开后,柳奕之问全哲:“全大人,钱崇蜀此番突然前来咱们祥州,您怎么看?可曾发现什么问题?”
全哲毫不掩饰心中的狐疑,道:“滴水不漏!我原以为他前来探望士兵不过是个幌子,实则是来为他妹夫求情的,谁知他倒是只字不提,但是,他又去了林子辉家,看似无意,实则言下之意倒是在提醒我们了。”
柳奕之笑道:“全大人也看出来了啊?这钱崇蜀看似正直无私,实则老奸巨猾,摆明了告诉我们:林子辉是他妹夫,他们关系亲近着呢,林子辉是御医局的人,若林子辉有什么事轮不到我柳奕之来管。”
全哲蹙眉道:“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柳奕之微怔:“全大人的意思是,他也知道假药案一事?”
全哲道:“钱崇蜀是否知道假药案尚不得而知,不过,林子辉自以为王允死了,林涛‘死’了,他再搬出钱崇蜀来做挡箭牌,他就安全了。”
柳奕之道:“这两日士兵的病倒是好的快了。”
“能好的不快嘛,”全哲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