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她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人被倒挂在上面,更记不清有多少人不过三日就已经死去,就是茹鸮不也没逃过这恐怖的刑罚吗?更何况那数不清的残酷刑罚,折磨死了多少血奴自己的人。
那时候的血奴,哪个心里不怕铁面阎罗,哪个心里不暗自恨他恨的入骨?哪个心甘情愿为他卖命?即便作为他的徒弟,艾罗又何尝不是如此?她自己吃过的苦,受过的罪,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说道:“茹鸮啊,血奴司的狠,是要对敌人冷血,可是对自己人,还是要多一份善念的好,否则,还有谁会心甘情愿为我们做事呢?!”
茹鸮额首:“是。”
艾罗瞥了他一眼,道:“你说这苗麟抓什么人不好,抓沈谷翼,沈谷翼乃是肖寒的兄弟,他招惹了肖寒,反而让我们替他背黑锅。这事,你怎么看?”
茹鸮道:“肖寒既然已经知道如意坊是我们的,他并不下手摧毁,可见他极为聪明,如意坊只要按兵不动,他必不会动手,那我们的人就是安全的。他抓阿彪目的有两个,一是换取沈谷翼的性命,二是点醒我们一下,不光阿彪,便是连如意坊也在他掌心之中。不过,我觉得这也并非什么难事。”
“哦?你认为该怎么做?”
“开诚布公,问苗麟要人。”
艾罗心想,若这么容易,我还找你来商量?不过,她还是问道:“如何开诚布公?”
茹鸮道:“简单,告诉他,沈谷翼和肖寒的关系,让他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他若还算聪明,应该知晓其中厉害。”
“若他冥顽不灵呢?”艾罗的担忧不无道理,这苗麟跟苗贺一个性子,办事手段既直接又凶残,而且完全不计后果。这也是她最为担忧的。
茹鸮道:“我会在暗中尽力保全沈谷翼。”
艾罗凝视着他,淡然道:“茹鸮,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把人还给肖寒,才能给我争取时间,我在湘国布的局才刚刚开始,可不能因小失大啊。”
茹鸮笑道:“师姐您是办大事的,这等小事也就我来处理,茹鸮定当尽全力。”
艾罗长长出了一口气,道:“那这事便交给你了,你去跟他谈谈,尽快把结果告诉我。”
茹鸮额首:“是。”
……
那日,茹鸮早早地坐在离码头最近的茶楼中,就是想亲眼确认沈谷翼他们离开,毕竟他们手中还有一份很重要的东西,可是没想到,沈谷翼没有听他的话,还是将邹清带了出来,导致苗麟大发雷霆,对其大打出手。
他亲眼看见苗麟从沈谷翼怀中搜出纸来撕掉,暗中捏了一把汗,随后沈谷翼被抓走。待他们离开后,茹鸮去查看那些碎纸片,奇怪的是,却并未发现任何字迹,不知道他交给沈谷翼的东西去了哪里,他本想救出沈谷翼,可是,苗家地牢看守甚严,他偷偷去了两次均无功而返,如今倒正好是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