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力量,另有规则约束着他们,不会轻易过问天下事。
此次西州蛊疫牵涉颇多,不止一方势力参与,隐约感觉到有一方势力在暗中保护他,另一方则和边禾一样,想要他的命。
边禾抱着荣岐的尸体的手止不住地抖着,眼眶赤红,“蛊母在荣岐身上,想杀我的人却救了整个西州城的百姓,是谁在利用我们?”
荣岐死了,她还能相信谁?
无数蛊虫形成的黑雾脱离西州百姓的身体,汇聚在一起朝着荣岐的尸首涌来,溶在他的血水里。
慕时雨并没有因为危机解除而松一口气,反倒遍体生寒,竟然有如此神秘强大的人藏身在暗处。
但金乌卫没有现身,证明目标不是赫连川。
西州城上空黑压压的云层越来越低,刹那间,狂风大作。
紧接着“哗”的一声,大雨铺天盖地从云层中倾斜下来。
西州蛊疫危机解除,云将军带着士兵赶到府衙,带着防御蛊毒的笼子进到花园内,将边禾带走。
“走吧。”慕时雨见边禾失魂落魄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和赫连川一起前往府衙门口。
从天而降的雨水冲刷着街道,跪着的百姓们身上黑色蛇纹消失,渐渐在大雨中站起来,抱着家人喜极而泣。
“陛下!”常宫监负责照顾赫连川的衣食起居,匆忙赶来送伞。
将伞递给赫连川后,才故作惶恐地说道:“请陛下恕罪,奴才忘记给慕大人带伞了。”
慕时雨:“……”
赫连川没有看她,执伞的手却准确地放在她另一侧肩膀上方,将她护在怀里。
“下次说清楚再离开,我没修炼轻功的天赋。”
其实是十年前重伤后遗症,导致他没办法将轻功修炼到极致。
“没有下次。”慕时雨反省自身最近是否太过强势,欣赏着他那执伞的手,“那句话还算数吗?”
赫连川认真道:“自然。”
明明下着大雨,慕时雨却有种云销雨霁的感觉,止住嘴角上扬,但开心的眼神藏不住。
回码头的路上,原本因蛇蛊缠腿被迫跪着的百姓们,此刻诚心地朝着赫连川跪下。
嗓子还没有好,没办法说话,麻木的眼里闪烁着感激的光,分辨不出他们脸上是泪还是雨水。
黑色箱子被士兵抬到战船上,北静王眼眸微眯,收回视线,低头摩挲着手上的戒指,神色莫名。
外面雨声阵阵,姜氏醒来后,躺在床上休息,慕时雨得知她因担心自己晕倒过,亲自给她熬药。
赫连景和黑炭守在她身边,轮椅使过的声音响起,北静王也出现在楼船的膳间,微笑道:
“阿景,你先带小黑出去,我有话对她说。”
雨天的膳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