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来,确认自身衣服穿戴整齐,虽然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但摸着舒适柔软的被褥,证明情况没有预料中那么糟糕。
从链桥跳下后,仗着极佳的水性顺着泥沙少一点的方向游,结果撞上了凸起的石块,晕了过去。
“醒了?”
黑暗的世界中,清冷疏离的声音伴随着轮椅在地面驶过的声音朝她靠近,空气里药味儿混合着淡淡的昙花香飘来。
慕时雨摸索着,被子似乎铺在地上,边缘就是木板,底下是防水的油布,收回手,淡定地道:
“北静王?”
“耳朵挺灵。”赫连镜拉过慕时雨的手,将药碗递给她,“你身上的蛊毒已经清得差不多了,不过致人失明的蛊毒很少见,我还差点东西才能替你解蛊。”
确定是北静王后,慕时雨心安不少,闻了闻碗里的药,碗里全是保命的药材。
“谢谢。”想问的问题太多,她选择先喝药。
慕时雨一口气喝完了药,凭借空气中的淡淡香味儿,确定了赫连镜的大致方向。
刚想问出心中的疑惑,就听见他缓缓说道:
“小九找了你很久,病倒后,带着阿景回京。你身体里有一种极其罕见休眠蛊,今日才在这深山中寻到解决的办法。”
“病倒?严重吗?”慕时雨心猛地揪起,好似针在扎一样,绵密的疼痛袭来,呼吸有些困难,“竟已经过去了七天……”
赫连镜凝视着慕时雨眼角诡异的红色纹路,伸出手碰了一下,那纹路仿佛有生命一样退散了些。
他手离开后,赤红色的纹路又回到她的眼角,像是画像中前朝舞姬画出妆容。
不丑。
反倒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他收回手,淡淡地道:“小九伤得不重。半个月前有人冒充我的护卫前往青山,我派人跟过去,想看看他要做些什么,结果他编造阿景是我的孩子想要挑拨离间。”
“……”慕时雨在链桥上听赫连川说过有人挑拨离间,但没想到这么离谱,收回思绪,问道:
“我们现在在哪里?你不是已经回雪城了吗?有没有告诉赫连川我还活着?”
空气有些闷热潮湿,分辨着深山老林里树叶腐烂的味道,她肯定这不属于雪城的范围。
茫然无边际的深山中,简易搭成的营帐和旁边的马车用各种树枝树叶遮挡,看起来极为隐蔽,几名护卫守在树上,警惕的观察着。
“遇到了伏击,绕路回雪城,如今我们在天枢山脉里,翻过天枢森林就是雪城。”赫连镜见慕时雨揉了揉腿,尝试着想要站起身来,驱动轮椅靠近了些,道:
“我的人损失了很多,剩下的人也没办法靠近青山,贸然传达消息的后果很严重。”
“好的,我知道了,至于青山的具体情况,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