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程迦蓝的那双眼中带着询问。
半晌,程迦蓝凝视着男人布满孤疑的双眼,只觉得气血上涌,她或许应当安排医生为秦泽励检查一下视力。
恨恨地移开北冥瞮手中剪刀对准的那束花枝,移向另一支。
程迦蓝试图弯弯唇角,此刻,她搞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报仇,还是在给自己找气受?
整整两个小时,程大小姐课堂正式开课,作为唯一学徒的北冥瞮除去认真听讲,再无其他苟命方式。
“呼。”北冥瞮眸光微闪,缓缓呼出一口浊气,紧张感布满全身的滋味极其难耐。
时隔四十分钟,他终于下对了剪刀。
“继续。”程迦蓝还真就不信了,修剪花枝这种事情,还能难倒总署局赫赫有名的秦队?
北冥瞮:“......没完了??”
没错,最初程迦蓝就是故意的,只不过,渐渐地这份故意变为了不可置信与羞恼。
感觉就好似求学时期的班主任,看向讲台下那群熊孩子,满心满眼唯有暴打一顿才能一解心头怒恨。
程·班主任·迦蓝定睛看着北冥瞮已然沁出碎汗的手掌,目光异常凌厉。
良久。
“这一束?”北冥瞮声音未变,只是依然被程迦蓝捉住了心虚的小尾巴。
“嗯哼?”
“这个。”将剪刀移向另一束,北冥瞮说得笃定。
没料到,程迦蓝一句上扬的嗯,彻底打破了他的淡然与肯定,这一瞬间,北冥瞮只想炸掉这个玻璃花樽。
今后,他不会再送程迦蓝勿、忘、我!
时间匆匆流失,北冥瞮猜到程迦蓝今日不会轻易放过他,报仇的机会本就稀少,抓住一次,自然要用得彻底。
他从未感觉时间过得如此晦涩缓慢。
经由程大小姐兼班主任的指导下,北冥瞮小学徒终于修对了第二支旁斜的花枝。
成就感甚烈,瞮爷隐隐骄傲。
眼前,仅剩下三支疑似需要修剪的花朵,北冥瞮立刻心中警铃大作。
就两个字:
危险,危险,危险!!
身后,阴冷邪魅的气息在后颈反复游曳,北冥瞮瞬时脊背泛凉,先是将剪刀口对准最中央的那支,紧接着,立刻移开。
然后,半推半就地随从了手指的意愿,伸向左侧的那支,再然后,又一次移开。
一共只有三支。
程迦蓝眼神古怪,这厮已经改换了五六次方向,究竟还能不能下剪刀?
“还需要犹豫?”程迦蓝扬起尾音,令北冥瞮心中暗惊。
几秒后,北冥瞮眉心紧蹙,泛着莹光的指尖儿微动,剪刀口对准中间那一支,随后停下动作,意思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