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目送少年甩着过长的睡袍袖噔噔跑远,景钊看了腕表,在原地站了许久,这才不紧不慢地折回楼上。
两个小时后,景钊叩响书房门。
听见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进’,才拧开了门把。
谢靖寒正坐在电脑前。
抬头看到去而复返的景钊,也将摘下的眼镜扔书桌上,“怎么又回来了?”
“是让少爷的事。”景钊如实道。
谢靖寒掐捏鼻梁的动作一顿,景钊已经在交待:“让少爷想在综艺里作假的事,被节目组知道了。”
景钊也道出自己的猜测:“应该是接触的那对夫妇提前走漏了风声。”
按照原定计划,是在节目录制过程中再爆出此消息。
目的,当然是为了让小少爷远离娱乐圈。
现在这样,所有安排都被打乱。
“让少爷想让您陪他参加节目录制。”景钊传达了少年的意思。
知道自家老板答应的几率是亿万分之一,这个话题也就没有继续的必要。
所以他提出了plan(计划)-b:“按照内娱如今的环境,没几个艺人真正经得起深扒,只要有嘉宾上了劣迹艺人的名单,这档节目就没办法正常开录。”
在让少爷面前,家主一直是个开明的家长。
然而,这份开明是有界限的。
一旦让少爷过界,必然会被拉回来。
只不过,家主深谙少年人叛逆,从不在明面上与让少爷为难。
让少爷说要去参加选秀,家主也是第一个支持的人。
哪怕家主心里其实并不认同这份职业。
景钊仍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家主在书房里说的话——少年人没个定性,玩够了就会回来。
选秀节目,那就是千军万马独木桥。
打小就顺风顺水的娇少爷,怎么可能熬得住那些训练?
更别说,还得应付参赛选手之间的勾心斗角。
结果,让少爷不但坚持了下来,还以亚军的名次成功出道。
这恐怕也是家主始料未及的。
谢家的独苗,实在不该是个吹拉弹唱。
既然让少爷在娱乐圈遇不上南墙,那给他制造一堵也是一样的。
留意到家主眉宇间的些许疲态,景钊不由得道:“让少爷今年也十六了,有的事,您跟他好好说,他会理解您的苦心。”
谢靖寒靠向椅背:“十六岁,还是小了点。”
这个年纪,无法用大人思维去沟通。
况且——
谢让这孩子本就与旁人不同。
稍有不慎便会引起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