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俩执意请罪,那岂不是让李太后也要请罪?
朱翊镠看出申时行和梁梦龙的尴尬,当然也包括李太后,紧接着坚持道:“关于杭州兵变的事,就不要再自责了,毕竟我提醒的时候尚未发生,让谁都不好定夺。”
“那潞王爷身在京城,又是如何料知千里之外的杭州呢?”梁梦龙不禁插问了一句。
朱翊镠不耐烦地道:“哎呀,你们就不要纠结已经发生了的事,好不好?我说我是做梦梦到的,你们相信吗?”
申时行:“……”
梁梦龙:“……”
两人一愣,心想这谁能相信?
朱翊镠也不管他俩的感受,“想说就说灵州参将许汝继的事吧,不想说就请回。”
李太后忽然神情一警,想到朱翊镠刚提及杭州兵变时好像将边疆哪儿兵变带出来了,当时也没怎么留意,眼下申时行和梁梦龙急着询问灵州参将许汝继的事……莫非泉州也要发生兵变?
李太后警惕地道:“镠儿,泉州参将许汝继怎么了?”
“最近他将大难临头。”朱翊镠确定地道。
杭州兵变他可以放过,一来当地士兵只是为了争取军饷,惩罚吴善言,算不上严重;二来放过杭州兵变可以更好地处理泉州兵变,不然申时行和梁梦龙会重视一大清早跑来询问他?
“镠儿,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治军无方,导致当地土达不满。娘,泉州的事不同于杭州,那复杂得多,所以需要提前预防,也希望申阁老和梁梦龙不要大意。”
申时行道:“臣只想问潞王爷可靠不?”
朱翊镠没好气地道:“看,又问这种问题。难道非要等发生了才叫可靠吗?那你们跑来询问什么?”
“……”申时行一愣。
梁梦龙道:“那请问潞王爷,该如何预防呢?”
朱翊镠慢悠悠地道:“如何预防我已经告诉吴兑吴大人了,你们只需告诉他执行就是。别像你们,把我说的话不放在心上,还以为我胡说八道呢。”
申时行和梁梦龙连连点头。
朱翊镠接着又喃喃地道:“有时候我确实喜欢胡说八道,可有时候也不无道理啊!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你们身为朝中重臣,不是应该学会纳谏吗?”
“是是是,潞王爷教训得是。”申时行和梁梦龙异口同声。
“那你们去准备吧。宁夏泉州的事不可不防,马上给吴兑和宁夏卫锦衣卫总指挥送信,提防土达杨文遇和马景两个。”
申时行和梁梦龙情不自禁看了李太后一眼,见李太后没作声等于是默认了,两人心下便已了然,当即起身告辞。
李太后急不可耐,但明显带着几分疑虑:“镠儿,泉州一事也是观音娘娘托梦给你的?”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