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上的管家,杀了他,让我如何跟张老尚书交待啊?再说,隐娘妹子不也没事吗?都是误会、误会,是吧,周管家?”齐元敬转头望向周三水,话里话外分明是在给他找台阶下。
周三水见局势逆转,不由得恢复了往日的神气:“齐将军所言不错,赵隐娘,我们兄弟就是跟你开了个玩笑,你何至于此啊?再说,你好歹也是我们府上的家奴,怎么敢如此以下犯上啊?得罪了张府,你父亲尚且畏罪自杀,你个小妮子又有何能耐逃出我们的手心?”
齐元敬和凌宇暗道不好,这不开眼的东西怎么不知见好就收呢?明明在给他找台阶下,他却把赵拓海的事又给翻了出来,但话已出口,注定是收不回去了。
隐娘瞪着周三水,状若疯狂:“你说什么?我爹死了?说!是谁干的?他怎么会畏罪自杀?不可能不可能,你给我说清楚!”
“你还不知道啊?呦?看来是他们在隐瞒你啊!”周三水奸笑着看向众人:“那我就发发慈悲,告诉你吧,你爹在咱们张家门口引颈自杀了,还是我把他埋得呢!哎呀,死得那叫一个惨啊……”
隐娘听不下去了,多日来心中积攒的怨气此刻一齐迸发出来。
“爹爹是被你们害死的,我要你偿命!”隐娘夺过凌宇手中的刀,就要向周三水冲去,王玉兰见此情形,一把抱住隐娘,对周三水喊道:“还不快滚!”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隐娘大声叫嚷着,周三水见状,赶紧逃之夭夭。王玉兰见隐娘还是不依不饶,安慰道:“好啦好啦,我们会给你做主的,别哭了!”
“做主?做什么主?你们是怕张催栋吧?你们是担心头顶上的乌纱帽吧?我在你们心里算什么?我就是一个下人!一个奴婢!奴婢的命就不值钱么?奴婢就应该忍气吞声么?我爹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隐娘瞪着血红的双眼,一改往日的柔弱,厉声质问着众人。
“赵隐娘,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王玉兰有点听不下去了。
“好好好,你们……你们……”隐娘怒火攻心,一下子晕了过去。
回到齐府,隐娘突发高烧,昏迷中嘴里还一直喃喃念叨着父亲、凌大哥,再不然就是报仇、报仇。凌宇放心不下,一直陪在隐娘床边,寸步不离。
凌宇有些后悔,是不是当时就应杀了周三水,那赵拓海遇害的事就会继续瞒下去。可真要是当众杀了周三水,张催栋万一告自己滥用私刑,不仅自己会身陷囹圄,连齐元敬也会受连累。毕竟周三水通倭之事,并没有直接的证据。如今这个世道官官相护,以张催栋的势力,真要是闹到朝堂上,孰胜孰负,还真不一定。
巡抚张白圭就要来了,布政使谭大人肯定也会来,为了不影响齐元敬实现心中的平倭大志,这个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
凌宇更是心疼隐娘,小小年纪,先后经历丧母、丧父之痛,仇人明明就在眼前,却不能手刃大敌,这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