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遇见了墨可儿,她态度很好,问租金怎么给我,想来是安叙你昨天私下和她谈过了吧。”
顾安叙的神情上涌出两分心虚,他眉目闪烁着,温声笑,“嗯。”
苏暮烟也冲他扬了扬唇,以感恩的语气道,“那我就记住了。”
但胸腔里的那颗心却更加的寒凉。
她记住的,是昨日狼狈无依中,恶魔送的暖衣。
伴在顾安叙身边的这四年,她深知自己的处境,从未干涉、好奇过顾安叙不愿多开口的事情,只是一味的专心治病、画画、求生。
如此便造就她对其他事情根本不上心,但这样,不代表她比别人就愚蠢。
瞧,她只要愿意,稍稍用话一诈,顾安叙就暴露了。
“安叙。”她又说,“我瞧你与沈公子应该有事儿要谈,我想去我原工作室那里收拾收拾东西,顺便和我工作室的老师联络一下开个会,可以吗?”
刚才他的冲动让他现在处于了被动,他点了点头,“那好,我去给你买件厚衣服,刚才你过来的时候冷吧?”
能不冷么。
这是什么蠢话。
苏暮烟踱步到窗前,瞧着外面摇曳的枯树枝,道:“只觉得逆风从耳边吹过去的时候,有些刺耳。”
这答案看似不着调,沈轻白却又一次被这样的回答给惊艳了。
逆风很凌厉,从耳边吹过,就像某位自诩高高在上的男人在她耳边说的话。
的确是刺耳。
如果顾安叙听懂了,那他应该闭嘴。
而沈轻白也对苏暮烟的事情有所耳闻,她患有失忆症。
记忆等同于灵魂的根本,换言之,就是现在的苏暮烟不算拥有完整的灵魂。
那,这样的她就已经足够勾人,完整的她又是什么样子?
顾安叙约么懂得了她的意思。
眼前的苏暮烟好像就在刚才流过泪后,给自己笼罩了一层无形的保护层,把他隔绝在外。
好强的距离感。
可这样的苏暮烟却挑的他胸腔里那颗心脏,悸动而疯狂的跳动不已。
曾经那个干净完整的少女苏暮烟就是如此,美的不真实,还有一股子触不可及、清冷至极的距离感,宛若天上人。
他对那样的苏暮烟一见倾心。
这一刻他恍惚,苏暮烟从未有过情史一样,还是少女时的碧玉无瑕。
在这样突然涌上心头的热切情感下,他去牵女人的手,可苏暮烟仿佛预见似的,就在他要牵住她的那一秒,突然抬手去整理头发了,而后又把双手稳稳的伸进了大衣里的口袋中。
顾安叙怏怏地收回手,只与她并肩同行着,也在心中假想,自己是在和青春年华时的苏暮烟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