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天台之下隐隐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
两个男人心照不宣，竟是一起笑了。
只是那笑容很落寞，仿佛也觉得曾经或刚才做的坏事，都很荒唐。
苏桓喝了口酒，然后垂眸看着瓶子里微微荡漾的液体，“我还真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会是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
商无恙起身往天台边缘走了过去，他往下看着，道，“再想不到，也不耽误你刚见到我，就想把那杯做了手脚的酒给我。”
“看到你竟然和顾安叙认识，我就能确定国内关于繁华里失火的热搜，还有我苏家股市暴涨的事，都是你做的……比起收拾顾安叙那个蠢货，还是你早点死更能解我心头之患。”
说过，苏桓看着他的背影，“你站在那里，不怕我一脚把你踹下去，摔成肉泥？”
商无恙好似没听见他那些话似的，远远看到楼下有辆救护车离开了，才慢慢悠悠地转过了身，“应该是顾安叙被拉走了。”
“你找我找到这儿来，有话问我？”
苏桓望着他，神色深沉，“你向来不是拐弯抹角的性格，所以是出于什么原因，这次会让你通过算计我苏家，去对付顾安叙？”
“是你和烟烟久别重逢后，她看不上你了，还是另有别的原因？”
商无恙眉目含上了淡淡的笑，“你想要的答案，其实随便去金城找个人都能打听到，为什么非要问我。”
苏桓凝视他的双眸，两人之间突然变得寂静无言。
但在这份压抑的静谧里，苏桓那双秀逸的眸子逐渐氤氲出一层薄薄的水雾，黯然神伤。
“当年烟烟引产的那个孩子长什么样，你西摩家族，怎么处理了？”
“苏苏曾经在孕20周的时候做的四维，已经看到了孩子的性别和脸，是个女孩儿，鼻子挺挺的，嘴巴小小的。引产出来，和四维像吗，性别对吗……”
说到这里时，已然有浓郁沉稳气质的男人颤抖的呼了口气，眼眶里蓄满了晶莹，“烟烟从小没有母亲照顾，没有体会过完整的家庭是什么感觉……”
话又说了一半，苏桓抿上唇，平静了一下内心突然涌来的心酸和痛，才继续把话说完整，“她怀孕后，我见不得她的孩子和她一样……才会放弃她。”
可他再忍，这最后半句还是失了声。
两行清泪在黑夜里悄然划过了面庞。
情绪会传染，适用所有有情绪的动物。
商无恙望天瞪了瞪眼睛，忍着眼眶里的咸涩，“你说的这些我记得……但孩子的事，我不想对你说。”
“商无恙！”苏桓含泪的眸子充斥着无奈与悲愤，“你能不能痛快点？！”
“不能。”商无恙亦看向他，“当年司琛替我调查妹妹失忆的原因，很多证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