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刺刀早就哭出声了,但我却不能。
这是那狗日的越南狙击手一直潜伏在这周围,他在等,在等着杀我的最好机
会,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对我杀气。
自对越战争开始前一天,我属在的连好死不死得被我们那霉运透顶的连长抽
中尖刀这一任务,从这一开始我们连的伤亡就一直直线上窜,而我们的连长和指
导员却还在大喊「为国牺牲是光荣」。我操这下可好,快打到河内时,一个连的
建制现在就只剩下我和狗娃两人。就在这时,上面又下达了「对南亚小霸——越
南的惩罚已完,可以退兵」。
我和狗娃拿着从连长和指导员的望远镜看着远处那一片片又窄又长的白色矮
房子——河内市(越南人修的房子都一个样,两三米宽十来米长,清一色灰
白色两三层高),口中不停的骂着那发出撤退命令的大人物,拿好东西向着集合
地开始行军。
在距离集合地还有一里路的树林中,还在和狗娃谈谈笑笑,认为可以以英雄
姿态回家时,我一下直觉到危险,喊了一声「趴下」推了一下狗娃,自己刚滚向
一边的草丛。一声清脆的枪响,狗娃只来得及趴下,就已经被狙击手击中右胸倒
下。
我的直觉一向很灵,特别是遇到危险时,这就是我为什么从战斗开始能活到
现在。而狗娃被狙击手列为第一目标,也是因为他身上背着一台发报机,那台发
报机早就因为电池没电成了废物,狗娃却非要把它背回去,因为他是发报员,军
队的财产必须保护好。这该死的军规,早就该在军队丢掉得,现在狗娃就为了一
个废物把命给搭上了。狙击手只打伤他而不是马上要他的命,是要等我去救他。
在两人长达三小时的对恃中,南亚热带的阳光象火一毒,皮肤被晒得疼痛不
巳,我现在心里连天都骂上不知几万篇了。一道光芒在林中闪过,那是狙击枪瞄
准镜上的反光,怎么也想不到那狗日的混蛋就离我不到三十米远的地方,终于抓
住了。慢慢拉开手中手榴弹的保险栓,这手榴弹和那刺刀都是当年美军撤退留下
的,现在却被我缴下来又用它去对付当年它主人没有消灭的敌人,还真是他妈的
好笑。在热带丛林中,要对付一名狙击手只有两种,一是以牙还牙,用狙击手对
付狙击手,另一种就是在他所处的范围用多火力来个地毯式轰炸。要我和一名有
经验的狙击手比枪法,那我一定是找死,还好那家伙一定是长时间不见我的动静
才敢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