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的命令,下手都有分寸,五千人只是伤了几百个就又被镇压,绝望中他们也放弃了继续顽抗,纷纷跪地哭泣起来。
“照顾好你们受伤的弟兄,”秦毅站出来对被俘士兵说:“下午我就给你们马匹,放你们出城。我需要你们去镇南关上报信,如果五天之内不撤围放了我的兄弟,那我就开始屠城——就像你们刚刚看到的一样,无论男女老幼,一个不留!”
秦毅的语气过于平淡,反而使那些士兵相信他会说到做到。他们全都急红了眼,镇南关的战况也是秦毅告知的,他们恨不能当时就走,但这里还是先把受伤的几百人抬回营中治疗。
秦毅当然不会真的杀人。敬绶是陈国太子,东城之内药草又充足,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那些药粉只是让人假死的迷药罢了。而且送去坑里的五千士兵也不是随便挑的,秦毅早观察好了其中有个人和政政模样颇为相像,便把这人同他那一营的军士都给摘出来,再让化妆后的政政趁乱混进士兵当中,用“受伤”抵消一切可疑。
东城去镇南关较之东楼国的边城还更近些,第九日上午,五千名被放出来的士兵就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镇南关。关上原有的一万守军本就来自东城,所以不少人都相互认识,他们没费多少力气就进了城。
秦毅猜测得不错,一万守军听说家人有难立时便心急如焚,那些关于土坑和可怕药粉的描述几乎让他们腿软得无法站立。
请求联盟军放了东楼剑士显然是不可能的,看看那些人,就算内气修士比普通人更能忍饥抗饿吧,可毕竟都过去了九天,干粮饮水早没了,他们全都耷拉着脑袋缩在瓮城中央,就靠一口内气吊着。相信再过三四天联盟军就会发起总攻,到时候他们只怕连剑都拿不动了。
然而让东城的一万五千名士兵无法接受的是,联盟军甚至都不同意肥宇国的射手去帮忙。
关内足足有近三万的射手军,他们都主动请战了,一来都是本国的,二来有些射手自己也是东城人,可即便这样,联盟军的将领就连一万射手都不肯派去救援东城,以为边城易守难攻,纯属浪费时间。
“怎么办?”
当天夜里,一万五千名东城军全部聚在城防营中商议对策,很多人都哭了。父母妻儿命悬一线,他们一个个全都急得发了疯,可这就是干着急,凭他们这些人回去就是送死,关键送死也救不了家人,还可能激怒对方更早屠城。
“唉!毕竟不是一国的,我们的死活人家不在乎。”一名士兵边哭边说,“可怜我儿子,五月份才刚刚会爬着走……”
“反他娘的了!”
有几个人再也受不了,脖子上青筋鼓起老高,起身把帽子朝地下一掼叫道:“狗屁的联盟。我就不信,赶明儿他们家人快叫毒死了,这些狗娘养的也能说出大局为重这样的屁话。”
政政坐在人堆里,再次按捺住想把实情告诉这些人的冲动,尽量显得悲伤、义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