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只是在瓮城当中守着东楼剑士的三国军队是分批进餐的,政政他们也就只能利用晚间点燃瓮城灯火的机会,自己嘴里含了解药,再把迷药一点点地投放到火焰当中去使其挥发扩散。
陈国是生洲之上医术最强大的国家,身为陈国太子,敬绶配出的迷药就连灵根国的医师都没有丝毫察觉便中招倒地,就更不用说那些射手和乐工了。
被四面灯火环绕的瓮城很快就宛如一个梦乡,除了守着火炬的东城守军之外,无论是五万联盟军还是三万剑士,全都昏昏然沉睡过去,而内城联军营地留守的军士也同样被药倒,即便有没吃晚饭不曾中招的一些人,也无法对抗东城的上万名士卒,很快也被制服。此时此刻的镇南关,已然成为一座无人防守的空城。
一部分士兵隐约感觉到事有蹊跷。有这么厉害的迷药为何早不拿出来对付东楼人?不过算了,没人真想弄清楚,既然目的已经达到,抓紧时间去解救家人才是当务之急。
于是政政带着一些东城守军,利用事先配制好的嗅药先去帮那三万东楼剑士恢复清醒,这里自有兵卒打开闸门将联盟军的马匹赶来瓮城。折腾了半夜功夫,眼看迷烟的药力就快到了,政政便催促樊剑,让他尽快指挥众人上马。
东楼剑士饿了十天,又遭这迷烟一熏,身上筋骨疲敝,连爬上马背都觉艰难。好在有东城守军帮扶着,那一万五千名兵卒准备了水和干粮,也都骑上马与他们一道赶往东城。
终于脱困了。狂奔了半夜,等到清晨时分五大门派的弟子方才下马暂歇。吃过东城兵递上的干粮恢复了气力,他们渐渐回过神来,感觉就像做梦,想象不到自己竟还能活着离开镇南关。
然而,让政政怎样都无法想到的事情也发生了。就在他们再次上马准备出发之时,太初剑宗和金华剑派的弟子骤然拔剑发起突袭,对那一万五千名东城兵卒展开了杀戮。
余下的三派弟子虽未动手却也没人阻拦,政政狂奔到樊剑面前,“为什么?”他喊道,“这些人刚刚救了你们啊。”
樊剑面露惭色,垂下眼没有做声。这时一名太初剑宗的教师走了过来,甩着剑上的鲜血厉声对政政呵斥道:“他们都是敌国的士兵,留下也是祸患。还有你——”他忽然举剑直指政政:“你是清凉山的逃兵吧?我等攻城之时你们竟敢抗命逃跑,还不受死!”
“慢!”
樊剑这时提缰挡在政政身前,“有什么话等到了东城再说。”
政政失魂落魄地上了马,在两名太初剑宗剑士寸步不离地紧盯之下随大军赶往东城。他到了此刻还是无法相信,这些人怎么就下得去手?前一刻他们可还在吃着人家拿来的干粮啊……
这几天相处下来,政政已经对那些东城兵卒生出了感情。他们同他一样也是人,也会怕死,也会不顾一切地去救自己的家人,会亲切地叫他老六,在最痛苦无助的时刻轻易地听信了他,把性命托付在他的诡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