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万一……”平一人边读边又笑出了声,“这个苏伐诺啊……”他无奈摇头,“挺好,没提送了什么就行。”
平一人搁下信,在摆列的饰品中抽出三样,想了想,又把那只珠钗放回去,问另两人:“怎么说,有没有文章可做?”
雄萼斜眼瞧着雄蕊,等他先说。雄蕊摇头,“估计这苏伐诺传信时也想到了,寄给左贤王之女的书信可能会被传驿站检查,写的全是些场面话,没意义。”
“那他怎么不还让苏伐谦代转呢?”雄萼问。
“他怕苏伐谦会拆开嘛——乌延娜的那两封信你没看?”
雄萼点点头。
“你呢?”平一人问他。
“没办法。”雄萼说,“如果能添上一些内容就好了……”
他的想法,与平一人不谋而合。总将自己在案上抓过一张空白皮纸,写了几行字,然后递给雄萼:“你现在就进宫,去找蓝鲤。还有,飞来驿送达的邮件向来都是直递,不会再经手传驿站,弄完之后别图省事,一定要发回摄图部重新寄给乌延娜。”
雄蕊跟着雄萼离开剑士营,穿飞马桥来到宫墙之内。他们留下马匹后步行走过街巷,许久,方才进入一处被围墙隔起的三层土楼当中。
三层建筑在广漠国已属最高规格了,这里原是上上一代国君修建的饮宴场所,射叶索性整个拨给蓝鲤,以作为她的参谋总部。
经通传之后,二人在顶楼一间装饰豪华的大堂内见到了蓝鲤。后者看完平一人的手书没多刁难,简单问了几句便吩咐随员领着他们去办事。
那间屋子在二楼尽头的左手处。领路人敲了敲门,开门之人是位年轻的姑娘。她眼睛和额头大得出奇,聪明内敛又伴随有一些古怪性格,若真是这样,就很贴合这种长相了。雄蕊注意到墙壁上没有窗户,但灯火十分明亮,多张桌案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札和纸张,更无别人。
“二位将军,请自便。”领路人转身走了。
他们跟随女子进屋,详细地解释完来意,她打开雄萼递来的书信,看了几行,挑拣过纸笔细心描画,片刻后对照一下,摇摇头,又改用左手捉笔重写……
“可以了,将军。”
已等候多时的雄萼和雄蕊忙凑上前看,两封书信,字体、间隔、竖排间距,全都分毫不差。
“很好。”雄萼点点头,“我念,你写,然后誊好。”
女子记录下他口述的内容,再次得到首肯之后,她起身去找出和原书信同等材质的皮纸,开始抄写。
一封苏伐诺写给乌延娜的书信终于被改造完成,连他划掉的部分也都一模一样。
离去时雄蕊在门外面转过身,手拦在屋门上,问那女子:“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紧贴在门背后的少女明显有点紧张,愣了一下,“甄芍。”她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