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本来就已经不大和睦,她也是看在眼中,心里清楚的。
再来这么一遭,您心里,我和二郎心里,都对母后生出隔阂嫌隙,母后说话就越发没用,谁去救郑家?
郑二娘子这人……”
他犹豫了一瞬,后话暂且没说。
晋和帝摆手说了一句无妨:“只有咱们父子两个,你只管说。”
背后议论人,本来就非君子所为,更何况所议论的还是个女郎。
但事关紧要,晋和帝也松了口,赵禹缓了一声,说了句好,继续往下说:“弟妹几次跟她打交道,就连阿月也说过,郑二娘子实则是个很自私的人。
比起郑家,她更想保全的是她自己的富贵和荣华。
换句话说,她如今全部的指望都在三郎身上。
郑家坏了事,她就是罪臣之女,再不是什么尊贵体面的郑氏嫡女。
即便有母后在,她和三郎的婚事恐怕也要不成。
她求着母后,缠着母后,兴许还有一丝可能性。
所以儿臣也好,二郎与弟妹也罢,思来想去,觉得她是没必要在此事上扯谎的。
再说了,这种谎言,太容易就会被拆穿了。
一旦被揭穿,她就是火上浇油,郑家只会因为她的所作所为而受到更严重的责罚。
惹怒您,惹恼儿臣与二郎,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没有好处的事情,似郑双雪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做的。
晋和帝合了眼。
错事。
因为一件错事,要拿一辈子去还。
还什么?又是还给谁?
是对不起郑家吗?
要是对不住郑家,他推恩郑氏一族几十年,放眼大邺开国至今,还有哪个皇后母族的推恩重得过郑家?
就算再怎么对不住,也尽够了。
实在过分的时候,与他说清楚,他也不是不能和她一同分担。
怕只怕,是对不住他。
因为对不住的人是他,所以才有口难言。
被郑家威胁了快二十年。
只是从何时起,又是因为什么事,晋和帝不愿意想,也不敢想。
他对皇后的心,早不复从前。
却也不是真的想跟皇后如何撕破脸。
从前那样恩爱的夫妻,到最后闹成这样,太难看了。
何况也怕有些事情是关系到皇家颜面的。
若闹开,天家威严荡然无存。
晋和帝很快就有了决断。
他抬眼,定定然朝着赵禹的方向望去一眼。
赵禹心里有数,正襟危坐:“父皇只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