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子难以置信的盯着陈余看。
院子里的杂碎们正在嘲笑阿译长官胸前的勋章,烦啦知道这些勋章来之不易,他嗤笑着躲在柱子后面,剩下的炮灰们盯着院子中,蛇屁股的那口大锅。当陈余出现时,整个院子都寂静下来。
陈余瞥了一眼烦啦,示意他来帮忙,不然炮灰们绝对会一拥而上。
“东北人就是豪气,听说哥们几个要上战场去缅甸,二话不说就让兄弟们吃顿好的。”
话音未落,形如熊罴般的迷龙钻出仓库,手疾眼快将陈余怀里的东西抢走,一脚揣在羊蛋子屁股上,恶狠狠的样子让跃跃欲试的杂碎们吓的后撤,炮灰们看着被抢走的食物不甘心的舔舐嘴唇。
迷龙抱着一堆罐头骂骂咧咧:“我说一转眼货怎么少那么多,你死鱼尽吓糊弄我,趁着不注意偷我货。告诉啊你,以后不能这样,偷我东西怎么!”
如此作态,整个院子里的杂碎们都呆住了。迷龙有这样的家业显然不是靠卖买公平发家的,守住家业更不是靠讲道理的。
可是现在的他如此温和,形如熊罴的身子像是披上一层黑白色的皮毛。一瞬间,陈余恍惚间觉得迷龙就是一只吃竹子,而且憨态可掬的大熊猫,因为他太温和了,温和到几乎温柔的地步。
‘嘭——!’
忽然,收容院那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木门彻底报废,长相猥琐的站长拎着皮带,身后跟着两个带着宪兵袖套的上等兵,站长拎着皮带指向陈余。
“就是他,偷我东西!”
状况转变的很快,刚才的焦点还是迷龙那温和的训诫,而转眼就是站长带着宪兵来抓捕陈余。这场转变就像是战场上,战斗刚开始上司命令死守,可是转眼就是一望无际的溃逃。
两个宪兵从容的卸下肩背上的汉阳造,黑黑的枪口对准陈余,站长那猥琐的表情搭上憎恨的目光,整个人显得不像是正常人类的脸。
“祁麻子说你卖了他一斤烟土,你个王八蛋偷我的土,还有那些钱,真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站长举起皮带就要往陈余脸上抽:“那烟土就是我从祁麻子手里收的,你小子看着斯斯文文,胆子比天还大!”
一只黑手挡住抽向陈余脸上的皮带,地上散落的罐头乒乒乓乓作响,不辣那个鸡贼的家伙趁大家伙的注意力都在陈余身上,瞧瞧捡起两个罐头塞进裤裆里。烦啦那个家伙上前走几步,想要套近乎,那支瘸腿却一拐一拐将一个罐头踢到兽医脚下。
“我说哥几个,怎么回事就要舞刀弄枪的?”
站长回首叫骂:“死瘸子滚一边去,信不信我抽你!”
“你抽个试试?”迷龙挡在陈余身前:“在老子地头上耀武扬威,你想干啥,你抽个试试?”
“我找你身后那个,他偷我东西。”
“喂!你们这么想干什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