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勺子搅了几下。他还能装装样子,可是烦啦他们早就忍不住,阿译正在忙着给他们发碗筷,亲自给这些断后的兄弟从锅里舀出一块大肉片。
陈余走去阿译那里拿碗,站在后面排队打饭。
死胖子克虏伯蹲在煮肉的大锅旁,土瓷海碗里被舔的干干净净,看着锅里翻开冒烟的猪肉,眼泪不争气的从口中流出。
“给他再打一碗,这像什么样子。”陈余端着碗说。
阿译用衣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这个家伙已经吃了四碗,再吃我怕他肚皮都要撑破,一个人顶五个人的饭量。”
“滚滚滚,死胖子,也不怕把肚子吃坏。”
克虏伯端着大海碗痴呆呆望向陈余:“饿,还是好饿。”
陈余伸出碗,阿译给陈余打了好几块大肥肉片:“等着吃晚饭。”
“那我们什么时候吃晚饭?”
“等着。”
“哦。”
扒拉碗中的红薯饭,陈余大口咀嚼满是油脂的肥肉片,和其他人一样蹲在台阶上吃饭。饭棚里的人进进出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小心翼翼护着碗中的肥肉片,讨论大肉片的肥瘦差距,被分到骨头的人仰天长啸,恨不能化身野狗,用巨大的咬合力嚼碎每一块骨头。
佝偻着腰,兽医端着一碗黑黑的榨菜走来,每个人看见都用筷子夹上一下,埋进饭中。
“哎,我说。”兽医走到陈余身前:“你和那个虞啸卿聊了那么长时间,不辣说虞啸卿把他带走咧,你就不知道他把死啦死啦带去什么地方,是杀是剐总要给个话啊。”
阿译也想起来自己有一个团长:“是啊,团长他去什么地方了?”
“虞啸卿给带走了。”烦啦把头闷在碗里说。
“他带走死啦死啦做什么,我们不是打了那么多胜仗,难道还要枪毙他?”
陈余用衣袖抹掉嘴角的油光说:“枪毙你,我们在缅甸的番号是川军团少校营长林译所部。军部知道的也是你,枪毙他做什么,要枪毙也是枪毙你。”
“不要吓唬我,关我什么事。”阿译脸色惨白:“就是带兵打了两次败仗,最后还是我们赢了,难道这也要枪毙我,不至于啦!”
“害死那么多兄弟,不枪毙你枪毙谁,犊子营长尽是钻日本人的套子。”迷龙起身从锅里舀起一大碗饭说。
“行啦!”
陈余站起身放下碗筷,在窝棚的水缸里舀起一碗水喝:“带他去军部复命,估计明天阿译你也要去。我们的长官到现在还没明白东岸是怎么守住的,从什么地方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团。
对了,谁看见麦师傅了?”
阿译想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骆驼香烟说:“麦师傅走了,唐参谋长亲自送他去军部,说是要回昆明。这一忙起来就忘记叫他吃完饭再走,他还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