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站在原地,眼瞅着杨夏冰往自己兜里塞,力道不算大,可陈余被轻飘飘的推倒在地,呆呆的坐在地上。后者擦干自己眼角的泪痕,看着陈余又哭起来,不知道她在哭什么,只是一直在哭而已。
“我晓得你嫌弃我,你们过江打仗,尸体一车一车的往外拉。我站在城外天天等,左等不见人,右看不见尸,还以为你死的连渣子都没得。死了也好说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大起胆子去你们川军团,可是没一个人晓得你在什么地方,他们不告诉我,我还以为你死了。”
陈余想冷静的安抚面前的人,尽量做到不以为然,最后只能推开她,用没有伤的手撑起身子。
“我······”
擦干眼泪,她梗咽着说:“看见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钱帮你给了,你一身的伤,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你一直跟着我?”陈余问。
“从你进城就看见你了。”
陈余局促不安:“看见了,我拿枪······”
“嗯。”她点头说。
“我真该死。”
忽然,她像是变换一个人格一样,张牙舞爪全然不顾仪态:“谁说的,那个王八蛋敢说一句话,老娘撕了他的嘴!没卵的家伙才躲家里抱堂客,又卵真刀真枪跟日本人干仗啊!
你看你,连日本人都打不死你,就更不应该死。”
“扑哧~~~”
看见她这般模样,陈余忍不住笑出来。或许是觉得自己刚才有些不合适,她也红着脸笑起来,搀扶起陈余的肩膀往前走。
鼻尖传来幽香,一缕微风从身后吹过,长发拂过陈余的脸。目光在她身上徘徊,耳边传来她喋喋不休的家常话,无非就是说攻克南天门后,禅达百姓当天是如何庆祝。
在此刻,陈余开始羡慕她那年轻的灵魂和身体,这具崭新的灵魂,让陈余羡慕。他知道为什么烦啦喜欢小醉,却有时候避而不见,那是出于对自己的嫌弃和痛恨。
“等伤养好了,我还要去龙陵、去缅甸。”
杨夏冰愣了愣点头:“生死给我带个信,晓得还有人记着你。”
陈余也点了点头:“好,我记着。”
“你的书还放在我家,要不顺带拿走,我又认识不太多字,看不明白。”
“没把当炉膛纸给烧了?”
杨夏冰皱起秀眉:“多可惜烧了,你拿钱买的。”
“我以为你会把书烧了。”
“烧书天打雷劈,我可不做那事。”
陈余哑然失笑,路过街头远远的看见团部大门,停下脚步,感受飘散而来的幽香。
“行啦!就送到这里,书的事情以后再说,我有空下次再取。”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