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豪意,陈余不知道是什么,他只看见同袍在身边倒下。沙场豪意是留给旁观者的豪情万丈,对于他自己和同袍而言,则是:昔时人已没,今日水犹寒。
一道蜿蜒的洪流向西岸奔腾,怒江江水滔滔,壮士雄心勃勃。
烦啦他们撑起军旗走在队伍前端,而陈余则走在队伍最后。不知为何,前面响起嘹亮的歌声,歌声唱响在两岸,怒江之水也无法遮掩歌声。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矜。
一呼同志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齐从军!净胡尘,誓扫倭奴不顾身!
忍情轻断思家念,慷慨捧出报国心!
······”
唱到这一句的时候,迷龙扛着机枪走在渡桥上回头看向远处山岗上的人,烦啦挥舞着军旗驻足回首,张立宪拧过烦啦的头,自己却不免往身后送行的百姓人群中寻找那道身影。
陈余转过身,很快便在人群中找到那一道倩影,只是看了一眼,匆匆一眼转身继续往前走。不能多看,因为她在哭。
走过渡桥,前队已经没入山林中的公路,歌声还在两岸回响。
“国史标明第一功,中华从此号长雄,
尚留余威惩不义,要使环球人类共沐大汉风!”
走了半个多小时,几首军歌在队伍中翻来覆去唱了好几遍。现在已经远离百姓人群,用不着继续唱了,唱也是给山里的猴子唱。
背着步枪陈余追赶上队伍前列,路边停着一辆吉普车,一个士兵正在维修汽车。旁边的道路上麦师傅正蹲着地上,对着汽车底盘敲敲打打,而全民协助嘴里嚼着口香糖,对陈余吹起口哨,随手抛来一块黑巧克力。
“麦,怎么了?”
麦师傅无奈摊手:“明知故问,你看见了。”
“背上背包走路,二十几天没有打仗,你不会连脚都退化了吧?”陈余嘲讽道。
“癞皮狗,滚!”
麦师傅骂骂咧咧:“闭上你的臭嘴,你只会让我更怀恋日本猴子的掷弹筒。马上就会修好,小问题而已,不要让我对你感到厌烦,中校先生。”
陈余点点头:“好的,上尉先生。”
靠在吉普车旁,全民协助贱兮兮的凑上来,拿出一瓶酒偷偷塞进陈余口袋里,转身手指身后远处的禅达,双手在身上摆动模拟一位前凸后翘的女郎。
他用生硬的中文夹七夹八几句英文说:“鱼,女人~~~girl。我用五美金、一瓶松子酒,给你换她的地址,可以吗?”
“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