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咯咯笑道:“下人为主子沐浴更衣那是再正常不过之事,再说了,三娘我哪样没见过?王爷不必害羞。”
“害羞”二字,直把鸿睿说的火起,心想:“我堂堂七尺男儿,怎可用害羞一词形容?反正,你不避讳,那本王也就豁出去了。”
思虑至此,也便随三娘施为。
耳畔传来三娘轻微的呼吸声,气息及耳,轻抚发间。感受着那方帕子在身上游走,鸿睿顿感一丝异样。
三娘似乎亦有所感,气息微乱。
终于,三娘轻声道:“王爷,请起身出浴。”
鸿睿面红耳赤的站着,不敢乱动分毫。
三娘面红耳赤的擦着,强忍心头的异样。
沐浴,一桩寻常之事,却是在今日显得工程尤为浩大。
鸿睿匆匆穿上衣物,感觉刚干得身子又是出了身汗,忙逃也似的向卧房而去。
耳听身后三娘“咯咯”俏笑,虽是不见,定然已是花枝乱颤。
鸿睿至卧房洗了把脸,啐了一口道:“糗大了!”
......
齐国,京城,后宫之中。
何公公泡着太后最喜欢的云雾茶,小心伺候着。
须臾,端上茶盏,躬身奉上。
太后年已耄耋,头发尽白,唯精神矍铄,面泛红光。接过茶盏,轻呷一口道:“嗯,还是你这老东西泡的茶水最和孤家口味。”
何公公忙躬身谄笑道:“伺候太后四十年了,太后的一应喜好,对于老奴而言,那便是天大之事,疏慢不得。”
太后眉头舒展,微笑道:“是呀,你个老东西也伺候哀家四十年了啊,想当日,先帝驾崩,皇上初临皇位,根基不稳,这后宫之中亦是暗潮涌动,也多亏你个老东西一路行来,悉心伺候啊。”
何公公躬身垂泪,哽咽道:“太后言重了,能伺候太后,那是老奴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太后轻叹一声道:“唉,这日子啊,最是回忆不得,回忆多了,身上的负担也就多了。哀家身上已是背了半个大齐的负担,现在是背不动了。”
说罢,缓缓摇头,一丝落寞随着那声叹息缓缓而出。
何公公忙道:“太后的精气神亦如当年,怎可言老?想当年,皇上为先皇遗诏所缚,朝堂之上阻碍重重,若非太后的雷霆手段,这数十年的国泰民安怕是恐有两说。”
“唉,罢了,罢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之事就莫提了。诶,对了,老东西,你侄儿之事处理的如何了?”
“已是办妥了,只可惜......”,话未完,已是泪先落。
“唉,都这把年纪了,该经历的,不该经历的,你我都是经历了,看开些吧。你是于朝廷有功之臣,亦是于哀家有主仆之谊之人,说吧,今日过来,可是遇上啥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