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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散去,太子邀平南王共乘一驾,遂往。
夜色宁静,如美人初睡,无风帘自动,无语心自宽。
车内很是沉静,亦如车外之夜。
车轮缓缓,撩开车帘,冬寒似水浸入,车内檀香清幽,夹杂着浓浓酒香,自有一种酒意诗情徐徐而生。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鸿睿手肘撑车窗,一手轻扶那微醺的脑袋,一首白居易的《问刘十九》缓缓吟诵而出。
“自古酒乡多豪杰,平南王欲往乎?莫说一杯,再饮一壶又当何妨?”
鸿睿一手轻敲脑壳道:“头疼!头疼啊。”
太子刚燃起的一点酒兴被“头疼”二字一扰,便自烟消了无恒。
“本太子也头疼啊......方才席间,平南王之言一语多关啊。倒是提醒了本太子,实势未明前,该隐之时也只能隐了。”
“方才纯粹酒后之言,太子多想了......”
俩人互视一眼,相视而笑。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易碎。眼下之局,当是对太子有利。”
太子诧异道:“平南王何来此言?”
“太子当局者迷啊。说句大不敬的话,贵国皇上可登大宝,其上官一族定是暗中出力良多,皇上宠信皇后,此中缘由居多。”
“平南王所言甚中肯。”
“再说句诛心之言,帝王之术实乃平衡之术,眼见上官一族渐渐做大,皇上怎会不知?瞧着吧,再平衡之日不远矣。”
“哦?愿闻其详。”
“本王之婚事便是投予太子的一个小筹码,而本王之筹码之所以小,乃是因为虽为驸马,但终属外力,非关键之时,只能形成一种忌惮,却始终无法震慑。”
“太子可曾想过,筹码始终在皇上手中,其有心投码,亦需契机,而太子有两种选择,一则主动创造契机,二则静待良机,不知太子会作何选?”
太子沉思许久,道:“可父皇对本太子总不冷不热啊。”
“国体若人体,大病初愈,经不起折腾啊。贵国皇上待太子不冷不热,只为稳住皇后,稳住皇后便是稳住了上官一族。”
太子至此,似大梦初醒,抱拳拱手道:“谢平南王点拨,本太子方如梦初醒!”
“太子言重了,只是,这婚期延后之事,恐迟则生变啊,尚需太子策应一二。”
“当得,当得,此事义不容辞!”
行至驿馆,鸿睿拱手下车,太子亦下车相送,两人拜别,就此分开。
鸿睿见车驾已然行远,方才微醺之态尽去,掸了掸衣袍,与于放向驿馆之内而去。
烛火已燃,清茶已备。
鸿睿举杯正欲饮下,忽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