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徐白芷,却丝毫不在意,她用手指摸了摸案上兰草的叶子。
“闹大了反而好,父亲打下的基业,凭什么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拿走。”
“现在好了,咱们徐福记也不用怕再被皇商惦记。”
“你啊你。”徐老太爷指着徐白芷,笑了笑:“旁人都想着如何才能当皇商,你倒是好,想着如何避开。”
“父亲不也是一样。”
“罢了罢了!”徐老太爷看着窗外,又道:“年前为父就把大权交在你手里,你自个看着办吧。”
父女一同看向窗外的雨景,湖水阵阵涟漪,浮萍渐起,二人好似真的回到了小时候。
“此事,还得详查!”
良久,徐老太爷突然开口。
徐白芷叹了一声,嗔怪道:“父亲还是专心看景,这些事交给女儿去做就好。”
徐老太爷眯起眼睛,这一辈子啊,操不完的心。
他看向自己的大女儿,多问一嘴,道:“文诚那里如何,病好些了吗?”
文诚,李文诚。
是徐白芷的夫婿。
也不知为何,或是老天看不得一家人圆圆满满。
徐白芷成婚五年的夫婿竟然得了肺痨,终日咳个不停。
谈及李文诚,徐白芷的神色淡漠下来。
她张张嘴,道:“还是老样子,前几日请了大夫过来瞧,又换了新的药方,只是咳的一天比一天厉害。”
说罢,徐白芷伸手撑住额头,十分惆怅。
徐老太爷也不多问,只是淡然道:“爹当年是不是做错了?不该选他。”
徐白芷抿紧嘴唇,抓住父亲的手,摇摇头:“不是父亲的错。”
徐老太爷叹息一声,良久没有说话。
在他眼中,只有窗外的雨幕。
……
广顺街,徐福记,后院。
钱大钟被刘掌柜单独叫到后院,有几句话要交代。
钱大钟瘸着腿,一瘸一拐,是被春秀那个女人咬的。
刘掌柜看着眼前这个老人,心中万般不舍,但心中又生出一丝厌恶。
都这么老了,为什么还要去逛窑子?
刘掌柜从袖口中掏出几张银票,塞进钱大钟手中。
钱大钟恍然,抬头不解:“掌柜的,这是何意啊?”
刘掌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走吧,徐福记容不下你了,早点走。”
“掌柜的,我老钟半辈子都待在这里,您不能这样啊。”
“你还有脸说?今日你惹出泼天大的祸端,让我如何保你,你不走,咱们广顺街徐福记都要跟着遭殃。”
钱大钟攥着银票,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