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家补个觉。”
陈无德见状,只好作罢。
走了一段路,许舟发现陈无德还跟在自己身边,就一时奇怪,偏头问道:“陈叔,你家不在这个方向吧?”
许舟记得陈无德的家在昌邑坊那一片,方向与临河坊完全相反,昌邑坊那一片住的都是清流读书人家,陈无德能住在那里足见其本事。
狱卒们在私底下议论说,陈无德花了半辈子的钱,才在昌邑坊买下一处极小的院子。院子很小,勉强挤的下一家人。
大家一致认为陈无德疯了!
自个大字不识一箩筐,还偏要和读书人做邻居,那能有共同话题吗?
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许舟对此倒是有完全不同的意见。
他觉得陈无德十分有远见,这就跟“孟母三迁”是同一个道理,就许舟所知,陈无德有两个孩子,都到了启蒙的年龄。
陈无德花功夫将家安在昌邑坊,是为了让自己的两个孩子从小耳濡目染,培养读书的习惯。
这是一个好爸爸!
“没事,许久没去你家看看了,顺道给师傅上炷香,说说话。”陈无德边打哈欠边说,困的眼泪都挤出几滴。
怎么看都不像是顺道去看看,而是有话对许舟说。
“叔,你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有话你就直说吧。”许舟停下脚步。
陈无德揉揉眼睛,哑然笑了一声,直说许舟这小子跟以前就是不一样,变得机灵了。
“那我有话直说了啊。”
许舟点点头。
陈无德清清嗓子,挠挠鼻头,试着问道:“你不怪当叔的,昨晚把你丢下不管吧?”
这件事情,自从陈无德从丁巳货栈回来,就像一根鱼刺一样卡在他的喉咙,如梗在咽。
这事放在其他人身上,陈无德饭照吃,日子照过,完全没什么心里负担,可是许舟....
陈无德十分懊恼,悔恨。
他不该把许舟一个人丢在那里,他对不起死去的师傅。
陈无德虽是市井小民,但有些东西比他的命还重要。
“嗨,我当是什么呢...”许舟摆摆手,不在意道:“叔,你也太小看我了,我都这么大一个人,有些道理我懂。”
“我怎么会怪叔呢,要不是您提醒我,我还准备真刀真枪跟对方干一场呢。但如果真的干上了,我现在可能就躺在县衙里,被白布盖起来了。”
“说起来,叔还救了我一命,改日我还得登门道谢才对。”
陈无德赶紧摆手,方正的脸庞露出一丝不好意思。
“你不怪我就好,我真是.....我对不起你爹,你说昨晚你万一出个什么事,我.....”
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