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拘谨。
可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感到拘谨。
围拢在吴信身旁的那些大人,都差不多是这种态度。只有那些没有记事的顽童稀奇的看着眼前一幕,刚才拎着癞蛤蟆吓唬同龄小姑娘的小屁孩故技重施的用癞蛤蟆吓唬吴信,换来的却是他爹妈的父母双打,脚下的鞋成了教育孩子的道具。
感谢他的父母让孩子有了一个完整童年。
笑意在吴信脸上浮现。
一方面是此时必须要展露笑脸。
也有孩子被父母双打的喜庆在其中。
多年的心诚则灵床垫销售过程中,吴信会伪装出一种让无数人感到如沐春风的虚假善意笑容。
什么话不说。
笑脸开路。
“首先我申明一点,我不是干部,我是轧钢厂宣传科的宣传干事,我叫李爱国,来咱们大队主要是采风。”
一个采风说的众人懵逼不解。
听过采蘑菇、采野果。
就没有听过采风。
这个风也能采?
难不成也能吃?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来咱们这里找灵感,这不眼瞅着就要到十年大庆了嘛,我们科长给我这个宣传干事下了一个任务,让我好好润色一篇反应咱们当代的文章,老人家说。”
吴信顿了一下。
他发现自己说出老人家三个字的时候,周围的那些人个个露出了肃然起敬的表情,有些人眼神中还迸发出了这个崇拜的狂热。
一个实干的年代。
“老人家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如何写好这篇文章,我们科长建议我到下面走走看看。”
“俺明白了,你还是干部。”
“我不是干部。”
“你就是干部,俺知道你怎么想的。”
王大力一口咬定吴信是干部。
其他人也是这么认定吴信身份的。
就那个左外衣口袋上面别着的钢笔,它就是干部的象征。
王大力去公社开会的时候,看到公社李书记左外衣口袋上别着一支钢笔,公社社长都没有。
“王队长。”
“干部同志,叫我大力就好。”
吴信故意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真不是干部,要不这样,我叫你王哥,你叫我爱国,千万别叫这个干部同志,见外了。”
“行,那俺叫你爱国。”王大力沉吟了一下,朝着吴信吞吞吐吐道:“有这么一件事,俺村有个叫做王石头的人。”
吴信脸色平静,就仿佛王大力说的事情跟他没有一毛钱的利益关系似的。
来王家沟公社二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