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三楼,要穿堂而过才行。
“啥忙不忙的,感觉店都快要倒闭了。”白玫一边嘟囔着,一边在阿梅的身旁坐下,将自己的包放一旁,挽起袖子就开始帮阿梅剪枝。
遇见一个好房东,抑或遇见一个好租客,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遇见了,自然就要勤于经营维系。
顺手的事情搭把手就成了最好的交流和消遣。
上海人的精于算计体现在,如果这事和我无关,我一定是高冷的。但如果这人这事对我重要,那就另说。
所以,上海女人一旦要是卖萌起来,那可真是嗲得要命。
别看阿梅四十多岁,半老徐娘,但一点都不妨碍她在白玫面前活泼得像个小女生。
“哎哟哟,我谢谢你哟,这花可不是这么剪的……”说着,她轻轻地拍打一下白玫拿剪刀的手背,亲自做起了示范。“你得这么剪,看到了没有?剪头不剪尾。”
“哦,明白了。”白玫有样学样。
“最近大事不少,我看新闻上说,现在三胎全面放开了,马上,所有和促进人口增长相违背的生意都会受影响。”阿梅叹息一声,替白玫忧心忡忡起来。
“你听的是哪家新闻呀?新闻上能这么说?”白玫觉得好笑,蹙蹙鼻子,有些痒。
“哎,我的新闻来源向来准确,我可是在这条街上长大的。”阿梅不服气地辩白。
说的也是,阿梅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有不少老街坊还是世交。
也得亏还有这套房子,这是阿梅的妈妈过世前留给她的嫁妆。
因为这层情感,阿梅一直没有出售这套房。
阿梅是个有野心能干事的姑娘,结婚后,她的厨子老公在她的鼓动下白手起家开了一个餐馆。
像大多数夫妻店一样,男的后厨,女的前台。
起初,生意还不错,日子算是比较红火的。
不料,老公家因为拆迁得到了一笔巨款,平白分得了那么多钱之后,老公变得懈怠了。
再后来,老公迷上了赌博,不但输掉了安置房和钱,也荒废了餐馆的生意。
阿梅一定是经过巨大的努力之后才选择了放弃,她离婚后带着女儿退守到娘家留下的这处房产里头,东山再起。
现在,她的女儿长大了,正所谓女大不留人。反正,白玫没有见过阿梅的女儿,也几乎没有听她提及,似乎,这是个禁区。
“我卖房子的,跟人口增长违背个毛线呀。”白玫表示不解。“八竿子打不着呀。”
“哎,你别说,还真有关系,你看看现在的房子多贵呀,就算是你这么强的能力,靠自己买房,容易不容易?”阿梅振振有辞起来,“没有房子,丈母娘们怎么同意嫁女儿?娶不到媳妇,怎么生孩子?”
“你说了半天,不就是丈母娘经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