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下,苏婧月满面天真地问道。
何氏闻言也不禁皱了皱眉,可不是,去了这么久,说不得已经把那边当做自己的家了,不然为何直到写了信才回来。
苏婧宁心中嗤笑,真是刚见面就不消停啊。
她微微红着脸道:“是有点不舍得。”
等何氏脸色明显有些难看了,她才接着道:“外祖母身体一直不好,这些年又接连失去母亲和外祖父,连番打击之下,更是一时病得起不来床。
婧宁知道,咱们家向来最重孝道、敬爱长辈,当初祖母送我过去,也是存的宽慰老人的心思,有小辈在跟前,心情总能舒朗些。”
说着她又抬头看向何氏,神情微微有些不安,“祖母莫怪,是婧宁私心重了些,看外祖母实在可怜,就不忍说回来的话,倒没来得及在家里长辈跟前尽尽孝心。”
一番话听的何氏有些沉默。
穆家现在这样和成安与苏家可脱不开干系,她倒不好再怪罪什么。
最终她长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你是个懂事的,多在你外祖母面前尽尽孝心也好,我和你祖父有你父亲他们呢!”
旁边的苏恒听了更是一脸伤怀,似是想起了往夕岁月。
两人如此倒衬得成安尴尬起来,只此事其他人不好插嘴,一时屋内气氛便有些沉闷。
还是苏婧月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说道:“都是月儿乱说话,倒惹得姐姐伤心,姐姐可莫要埋怨月儿啊。”
苏婧宁忙道:“怎么会,四妹妹只是无心之言,姐姐怎么会放到心上。”
一旁的汪氏闻言“扑哧”笑出了声,等众人看过来了,才佯做埋怨道:“看这两个孩子你推我让的好不懂事,倒衬得我们婧柔像个呆瓜了。”
苏婧柔自是不满,扑进她怀里撒起了娇。
其余人也不禁笑开,屋里气氛才轻松起来。
“你外祖母如今身体可好?”笑过后,何氏又问道。
“还算硬朗,”苏婧宁点头,又道“外祖母还给您捎了些上好的党参燕窝,婧宁已经交给了姜嬷嬷。”
旁边的姜嬷嬷闻言忙回道:“老奴已经收到库房去了。”
何氏便道:“劳她费心了。”
苏婧宁笑着又从念雨手中拿过一件东西。
“婧宁闲时给祖母做了个抹额,如今天儿渐渐冷了,正适合戴。”
姜嬷嬷忙接过来奉给了何氏。
这是一件褚红色的抹额,上边铺满了米粒大小的珠子,边上拼成了万字不断头的图案,中间饰以花鸟虫兽,看起来精致又贵气。
何氏细细看了不禁点头:“难为你有这耐心,这东西很是费功夫。”
手工辑珠的东西最是难得,珠子那么小也得一粒粒往上缝,既费眼睛又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