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中子孙学艺不精,倒在诸位面前现了眼,还望诸位海涵!”
在场的人不管心里如何想,闻言都忙道不碍事。
这时七皇子也出言笑道:
“舅舅和正贤侄何必如此介怀?俗话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就像熙善字但不善诗一样,贤侄虽然眼力略有欠缺,但必有其它善长,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殿下所说极是,是侄儿心胸狭窄了。”薄思正闻言感激抱拳道。
孔翰林也道:“此事并不怪薄公子,此画仿的实在完美,任是谁稍一疏忽都会认成是真迹的!”
“哦?”五皇子又说起了风凉话,“看来苏小姐的确学识渊博,倒胜过这许多人了!”
薄思正才略缓和的面色立马又黑了……
苏婧宁却笑道:“五殿下谬赞了,其实小女的水平也只堪粗赏而已,能发现此画猫腻是另有缘由。”
孔翰林不由奇道:“苏小姐是怎么发现的呢?”
苏婧宁道:“此画落章处的用印应为本朝篆刻大师丁宝所仿制。因小女较熟悉丁宝大师篆刻风格,所以才能侥幸认出来!”
众人这才恍然,觉着这个理由容易接受多了。
沈令泽却看着那道从屏风后隐隐约约透出来的身影挑了挑眉。
丁宝大师的刻章在外流传极少,她一个小姑娘为什么会这么熟悉呢?
这边五皇子依然死缠烂打:“那你之前说这幅画儿堪当名画儿是胡诌的吗?”
话语中充斥着满满的恶意。
苏婧宁却淡定地回道:“小女私以为一幅画的好坏并不在品质的优劣,而是在于其本身的意义。
譬如此画,其内蕴含着薄公子的一片孝心,所以,不论其品质如何,太夫人也会珍之重之。其中情感深重,小女觉得堪当名画。”
此话一出,厅内众人眼中不禁露出明显的赞赏之意。
这位苏家小姐虽身份尴尬,但为人宽和大方,不仅没有对薄家落井下石,反而还处处帮着遮掩,实在是难得。
薄思正立刻感激地谢了。
七皇子也赞道:“苏小姐明月入怀,受教了。”
苏婧宁忙谦虚回道“不敢”。
紧接着厅内又响起七皇子温润的声音:“父皇素来看重孝道。熙以为今日薄家子孙费心送礼,薄太君开心收礼,便是应了这个孝字。正如苏三小姐所言,情义无价,便是好画!”
话说的倒是圆满又大气。
其他人见状纷纷附和,不论私心是怎么想,如今都扯出来文思帝了,再不会有人傻得去触霉头。
接下来的宴席总归没再出什么事,诸位宾客用过了席各自打道回府。
回程苏老夫人特意喊了苏婧宁和她坐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