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更迭,但全年算下来,地球各处所得的光热不应当是相同的么?
“请问这件事该如何解释?”
檀缨一愣。
这猛人看着憨,但问出的问题却很是刁钻啊。
正当他思索该从哪个角度切入时,姒青篁却暗中拉了拉他。
“这个……我正巧想过……本是要以此驳你的,结果自己却想通了……”
“你确定?”檀缨咽了口吐沫,“这里面的道理,三言两语说不清吧?”
“三言倒也大约能说清了。”姒青篁悄悄抬头,瞥了眼周敬之,又偷窥了下璃公主后,却又还是羞羞低头,“算了算了……如此多人,又有璃公主……还是不……”
然而她话没说完,檀缨便向侧一让:“哈,此问姒学士可解啊!”
话罢,他便稳稳落座,冲姒青篁抬了抬手。
“你!你……我不是说不说了么……”姒青篁抓着裙子道。
“快,嬴璃正看着你呢,要露怯么?”檀缨满面含笑,他根本就是想让姒青篁露怯,让全场闻到她的脚臭罢了。
姒青篁已经被架到了这里,低吟几声后,终是抓了几把头发闷头站起,也不敢看谁,只问道:“周学博,你可见过滴水穿石?”
周敬之:“真穿过去的没见过,但房檐长年滴水,在地上打出的凹陷确是见过。”
姒青篁:“那样的凹陷是怎样的形状?是正正方方的么?”
周敬之:“自然不是……大约是个中间更深的凹弧,周边略浅……啊!我懂了!”
姒青篁:“那……那我坐下了。”
周敬之:“别,只是好像懂了,但没完全懂,姒学士不妨详说。”
姒青篁:“就是……日照大地亦正如水滴落地一般,越靠近中心的地方,所承载的能量与光照自然更多,越边缘则越稀疏,平地尚且如此,球面只会更甚。因此虽一年到头,各地总昼夜时长虽相差不大,所沐到的光热,却是越边缘越低的。”
周敬之一拍脑袋:“原来如此啊!”
姒青篁这才松了口气。
可她很快又紧了。
只因嬴璃若有所思地抬起了手:“周学博不妨等等再顿悟。”
话罢,她微托着下巴思索道:“此理大体我是认可的,只是感觉此例颇为不妥,可我也道不出不妥在何处,不知诸位学博有何高见?”
始终端坐的范伢,此时方才开口:
“不应将阳光比作一个水滴,而应是千千万万个水滴。”
听闻此言。
不仅周敬之与嬴璃眼前一亮。
便是檀缨也都亮了。
我超,妙啊!
嬴璃更是恨不得擦了把嘴才说道:“还望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