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长空中的雨滴声像催眠曲,人们早已进入睡梦中,船上的岗哨也刚换过。
寂静处,人的视觉与听觉会更加敏锐,但雨滴声混淆了一切,似乎老天有意在掩盖些什么。
突然,有轻微的动静,声声减缓,二十几条身影犹如鬼魅,缓缓向船队靠近。
他们在雨中利用雾气掩护,先接近船甲板的哨位,军刀出鞘,寒光一闪,映了那抹端枪人影缓缓倒下,第二个,第三个…
直至每条船上明暗哨全被杀掉。
一个个黑衣涂鸦脸的矫捷身影,只见他们快速移步至船舱窗户外,却听到一阵轻微的动静,是冷兵器划在琉璃窗上面的声音。
窗户撬开了,从内窗“嗖…”跃进一个矫捷身影,脚步很轻,一听便是训练有素。
军刀出鞘,寒光一闪,一抹液状物喷撒在船舱板上。
待每条船上的行动人员,都分别翘起了大姆指,为首的毒虫才一个手势,黑衣人纷纷起锚,只用撑杆撑船,将船队慢慢漂离码头,向湖心漂去,逐渐消失在重重的雾气中。
……
翌日清晨。
天矇矇亮,老天还是很照顾大家的,雨停了!
“快起来,该你们换哨去了!”一名军官喊叫道。
哂哂嗦嗦一阵穿衣扛枪声,十几个沪军兵卒晕晕乎乎地跑到码头上定睛一瞧,“呃?船呢?玛啊…船跑啦…”
“不好了,船队不见啦…”
“……”
随后是“砰砰…”的鸣枪声和怒喊声。
“报告候队长…”
值班军士长跑进候旺的休息室,一股血腥味迎面扑来,二个沪军特勤大队的分队长,死在了床上,是被利刃抹了脖子,头倒挂在床檐,就剩一层皮连着,样子很是骇人。
而候旺的床空空如也,人却不见了,不知是被掳走了,还是逃跑,不得而知。
……
沪军特别行动大队大队长郎一昆,坐镇金山卫码头,从这天下午开始一直在等待军火消息。
接近傍晚了,派出去的探子回来的禀报说,既没见船队的影子,又没见可靠消息传来。
他着急得饭也顾不上吃,摔杯骂娘地在码头办公室里闹腾。
“啪…”的一声响,郎一昆掏出手枪,猛地扣在桌面上。
“玛的,昨天谁来禀报说,候队长押运的船队,已到了杭州湾前面点的荡湖附近?”
他站立起来,霞光下,高壮的身躯立即遮住了房间内一半的光线。
他冷厉的质问,吓得站在他面前的侦探班长,双膝发软。
“扑通…”一声,那班长直挺挺的就跪了下来。
“大队长,是我禀报的,昨天傍晚,收到荡湖方面传来的消息,